《男主內,女主外》殺青,電影正式開始進入後期製作。祝懷南那副平日看不出來、一旦流露便幾乎變態的完美主義又再次爆發,一部合家歡的愛情喜劇硬是要以好萊虎的標準做好特效。
本就緊張的預算徹底見底,祝懷南還是少爺不知愁滋味地一味要人做好做精,不必擔心錢的問題。梁向晚急得團團轉,為了湊錢甚至不惜掏出了棺材本,仍舊填不滿那越變越大的黑窟窿。
艾博身為豬一樣的隊友適時放出了梁向晚賣房子供祝懷南的消息,讓網絡上一群本就鹹吃蘿卜淡操心的網友,打了雞血似的等著看嫁入偽豪門的梁向晚如何因她的拜金自食其果,直至一步步淪落成乞丐。
各路媒體幾乎將梁向晚工作室的電話打爆,梁向晚耐著性子給艾博打電話,希望他不要再為了網站流量再出賣她的愛,艾博偷偷告訴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近來又喜歡上一個邪佞公子的小說,不交好稿子根本沒錢去投霸王票。
不知是受偽豪門稱呼的刺激,還是看到感動中國的好媳婦事跡,一直不那麼靠譜的祝母終於在絕望之際送來了好消息,一解祝懷南巧婦無米的燃眉之急。久旱逢甘霖,突然一夜暴富的祝懷南更加變本加厲地搗鼓起他的電影。
中途梁向晚父母來檢閱過一次,著重驗收他們這場政策婚姻是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老頭子背剪著兩手在家裏巡視了幾天,起初怎麼也碰不到起早貪黑的祝懷南,最後終於摸清了他的軌跡和人打了個照麵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先被祝懷南滿臉驚奇地問:“爸,你怎麼來了!”
老頭子氣得差點中風,想和女兒談談此人的態度問題,梁向晚嘴上叼著個麵包,衝梁母不停招手:“快快快,把橙汁給我,渣滓濾了嗎,別濾太多,祝懷南喜歡有點糙的口感,但不能太糙。”
祝母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說:“冤家,冤家,這是催命呢!怎麼成天忙得不著家啊,想和你說幾句話都沒功夫。電影弄不好就別弄啦,家裏又不短你吃穿用,把身體熬壞了!怎麼革命!怎麼生孩子!”
梁向晚被噎得眼睛瞪老大,邊埋怨邊開大門:“媽,你這是給誰來做說客的,這話的重點在最後一句吧,祝懷南要你和我說的?”
祝母樂嗬嗬地笑,扁嘴:“人孩子又沒說錯。”
梁向晚做個鬼臉推門出去,祝母一路緊跟囑咐路上小心,記得要吃早中晚飯,春捂秋凍,不要脫衣……祝父撐在門邊一陣歎息,吹胡子瞪眼睛都忙得要休克了,居然到頭來還是沒輪上自己說話!
祝家老兩口等出了元宵佳節就收拾東西往家趕,彼時《男主內,女主外》放出第一波宣傳,梁向晚一臉傲嬌笑容的巨型海報掛在機場外牆。
祝母喜不自禁地問老頭子:“哎喲,這是誰家的閨女,長得怪水靈的,和我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祝父正盯著海報上導演一欄赫然醒目的“祝懷南”冷笑,不屑地說:“就知道這小子做不出點正經事,公司上市沒多久正是差人手的時候,他倒是挺逍遙快活的去拍電影。”
祝母冷哼:“拍電影怎麼是逍遙快活了,拍電影才苦著呢,你沒見丫頭瘦的臉都凹下去了,以前胖胖嘟嘟的,誰見了都說養得白胖!”
祝父頭一扭:“辛苦就不算是不務正業?你個老娘們家家的懂什麼!”
梁向晚在另一邊打噴嚏,祝懷南在親自剪片子,聽見了,問:“怎麼了,都春天了,還愛感冒。”
梁向晚扭著鼻子,撇嘴道:“不像是,感覺像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祝懷南笑起來:“那你一天什麼事都別幹了,就一直打噴嚏吧。”
梁向晚氣得在屋子裏直轉圈,最後將他的椅子往後一轉,壓了兩把將椅子升上來,分開兩腿坐他身上,兩隻手捧著他的臉,鼻尖對鼻尖,怒目道:“不要忘了是誰毀了我名聲的。”
祝懷南摟著她的腰,一字一頓:“怎麼懲罰……正好你爸媽在,晚上帶你們去吃海鮮大餐?”
梁向晚拿手彈他的耳朵:“怎麼帶,他們今天走了!”祝懷南又是一臉驚奇像是說“怎麼剛來又走了”,梁向晚這時候揪住他的兩隻耳朵,手輕輕一按,把他頭掰彎下去,眼神狠戾地說:“你催生都催到我媽耳朵裏了,她又不是送子觀音,怎麼把孩子塞到我肚子裏?”
祝懷南嘻嘻哈哈道:“誰要她塞了,當然是我親自塞到你肚子裏。”
兩人麵對麵的說話距離極近,她又親昵坐在他的大腿上方,有口無心的一段話回想起來有種奇異的內涵,讓人做賊似的愉悅。祝懷南身體起著反應,梁向晚第一時間感知,臉騰地變紅。
她木木地鬆開繞住他的手,按著他的肩膀要從他身體上走開,他卻撈著她的腰不讓她走,讓她更近地貼上他。
梁向晚難堪地扭動著身子,說:“這裏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