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見到梁向晚旁若無人的自長裙裏拉下內`褲,滿臉享受地仰起腦袋,一小股熱流滴滴答答地打在馬桶上時,祝懷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更別提她尿後不洗手,還整個人樹抱熊似的纏在他身上,一臉暗搓搓地笑著說:“小妞,瞧你長得如花似玉的,給大爺唱個曲唄?”
祝懷南整個人爆了似的大吼:“你特麼以後再給老子喝酒,看我不抽你!”
梁向晚雪白的小嫩手已經摸上祝懷南的下巴,雙眼迷離地說:“哎,妞,你下巴上這道溝真漂亮。”
祝懷南一腦門的黑線,咬牙忍得胃都疼了,半晌才釋然地嘀咕著我和一醉鬼置什麼氣啊,何況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啊,他一手撈著梁向晚的腰,一手將馬桶衝了,憋著口氣往外走。
躺在床上也不安生,梁向晚開始連篇累牘地介紹自己夢想中的婚禮和理想中的男人,要浪漫、要幽默、要有男人味。愛穿白襯衫,打領帶,有外套的時候在袖口的地方露出一小截。
不需要太有錢,但一定要足夠浪漫,背著她在銀色的沙灘上行走,細膩的沙子擠在他的腳趾間,她吹著他的耳朵直到他癢得哈哈大笑。
祝懷南黑著臉,實在忍不住爆粗口,“大姐你是幾歲了,還做這種春`夢呢,拜托你現在就睡覺好不好,或者幫幫忙先把我的胳膊鬆了,你不累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呢。”
梁向晚忽然一個餓虎撲食地抱上祝懷南的腰,要他一定幫她把妝給卸了,“幫幫忙,倫家是靠臉吃飯的啦~”
表情深沉憂鬱的像是剛從那美夢中醒來忽然發現現實其實是這麼慘兮兮,話也說的又軟又柔恨不得吹一口氣就化了。
祝懷南想到她嗓音沙啞唱的那句“我往東,你往西”,感覺章楠那句耳朵被強`暴了真是提綱挈領準確得不得了,等他回過神來知道男人要反抗要清醒的時候,一雙手上已經滿是油膩膩的東西,梁向晚正花著一張臉衝自己傻笑。
祝懷南真是哭笑不得,也終於是知道這女人平時裝得人五人六,高高在上白蓮教教主白蓮花似的冷豔,怎麼那天晚上就舍得放下姿態,滿臉酡紅地坐男人腿上撒嬌了。
祝懷南歎口氣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梁向晚用力地點頭,“我造。”
祝懷南嘴角一挑,“誰啊?”
梁向晚很肯定地說:“這不是朱月嗎,喲,你怎麼來我這邊了,是不是喊我去演你的新電影啊,沒檔期啊,我忙得都腳打腦後勺——”
哪壺不開提哪壺,祝懷南覺得自己體內血液升騰,一張口恨不得要噴出火來。於是解了她巴貝莉的圍巾就給她抹臉,嘴裏罵罵咧咧的,“我要是再聽你使喚我就是孫子!”
大掌一個用力狠狠拍上梁向晚腦門,可憐醉醺醺的小女人一個沒坐穩就往後倒,背後床沿的欄杆硬邦邦地凸出一條。
祝懷南嚇得倒抽冷氣,又回身跪到床上去拉她,抱著她的身子好歹是躲過了那場橫禍,他整個人卻也失去重心,隨著倒臥的女人趴到床上——
祝懷南橫七豎八地蓋在梁向晚身上,鼻子碰了鼻子,嘴唇貼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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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懷南靠在門板上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剛剛經曆過人生的最低點,以後再慘又能慘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