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優瞳猛的睜大了眼睛,回過頭,狠狠的注視著聖凱爵。
看見她狠戾如黑豹的眼神,聖凱爵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殘暴。
“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話音剛落下的瞬間,槍聲四起,原本站在牧野澈四周的士兵全部應聲倒地。
手指的黑暗薔薇還冒著煙,他仿若浴血修羅,逆者弑!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刃,每一發子彈都瞄準了致命處。
“抱歉啊,我還想活久一點。”輕鬆解決掉身邊的士兵,伊墨流揉了揉被捆綁到發紅的手腕,笑的邪魅。
牧野澈沒有說話,黑色的眸子深沉的暗,這裏的士兵太多了,得想辦法撤退。
這樣想著,他的視線掃向了莯優瞳原本的所在地——不見了。
瞳孔驟然縮小,莯優瞳去哪裏了?還有那個男的呢?
“薰呢?!”倏地,旁邊傳來了伊墨流的驚呼,他猛地回頭,卻發現那個紫發少女早已不見。
他咬了咬牙,將槍對準窗口,隨著子彈擊中的那一瞬,透亮的落地窗碎了。
“先走!這裏人太多,我們會浪費太多時間!”牧野澈說著,已經從窗戶跳了下去。
伊墨流點點頭,也跟著衝了出去。
“呼、哈呼、呼——”莯優瞳穿著粗氣,膝蓋痛的讓她冷汗直冒,被緊抓住的手也疼得像是被扭斷。
聖凱爵卻依舊快步的往前走,不知道要把她帶到何處。
赤D裸的腳被小草割出了小條小條的血痕,莯優瞳跌跌撞撞的跟著聖凱爵往前走,眼前一片發黑。
碰——直到她被狠狠的甩在地上,細致的肌膚被堅硬的土地摩掉了一層皮,鮮紅的血珠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她咬住嘴唇,努力不讓自己昏過去。
然後她便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你算什麼男人啊!混雜東西!”夜落薰怒吼著,卻沒辦法掙脫開被緊抓住的雙手。
聽到這些怒罵,聖凱爵卻沒有反應,他站得筆直,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
莯優瞳跌坐在地上,視線有些恍惚。
她該怎麼辦?
抬頭,卻對上了花憐一的視線。
兩人就這樣看著互相。
靜靜的,沒有言語的。
那是深到無法言喻的愛。
花憐一看著莯優瞳,那琉璃色的瞳眸像是碎掉的光,很痛,卻無法愈合。
他沒有勇氣去看她身上那些紅印。
腦海裏不斷回蕩著昨天她那無聲的哀求。
她一直在說,救我……
她在哀求,她在哀求自己救她。
他明明看見了她眼底那深入骨的恐懼。
卻還是,轉身離開。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資格去守護她了。
移開視線,不再看向她。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過去抱緊她,告訴她,別怕,我不會再放手。
這時的聖凱爵卻突然說話了,他邪笑著開口:“來了。”
這麼說著,夜落薰和莯優瞳就看見了那兩個熟悉至極的身影正朝她們衝過來。
是伊墨流和牧野澈。
聖凱爵伸出手,狠狠地,用力地抓住了一旁夜落薰纖細的脖頸。
在夜落薰被抓住的那一刻,伊墨流猛的停住了腳步。
他抓住了牧野澈,開口道:“放了她,我當人質。”
聖凱爵冷笑,抓住夜落薰的手微微收緊:“你覺得有可能麼?”
夜落薰的臉龐微微漲紅,她的雙手卻依舊被扣押,她沒辦法反抗。
伊墨流的眼神沉了下去,臉色很難看。
“啊,不過有個辦法我可以放了你們全部。”聖凱爵說著,指向了倒在一旁的莯優瞳。
“開槍,殺了她。”
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似乎所有人的呼吸都怔了怔。
牧野澈的身子一片僵硬,那掌心裏緊握住了槍支,竟然微微的鬆動了。
殺了……她?
殺了莯優瞳?
“牧、牧野澈……你敢開槍……你敢開槍的話……我會殺了你的……”夜落薰有些艱難的開口,她的臉色已經由紅轉白。
她,快要窒息了。
就連伊墨流也僵直的站著,那別人的性命去換取自己心愛之人的性命,他……
他,做不到。
轉頭看向夜落薰,卻發現她也正注視著自己。
她的眼底沒有恐懼,隻有那溢滿的柔情和信任。
伊墨流動了動嘴,卻沒有說出話。
薰,我該怎麼辦?
我沒辦法讓你死去,但是,我也沒辦法讓莯優瞳因為救你而死。
就在一片死寂的凝固時,牧野澈他抬起手,一點一點的,將黑暗薔薇對準了坐在地上的莯優瞳——聖凱爵得意的笑了;夜落薰張大眼睛,死死的瞪著牧野澈;伊墨流也張大著眼睛,卻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