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似乎是在一瞬之間降臨的,某天早晨醒來,便恍惚發覺窗外的氣溫已是酷寒。
在這樣的季節裏讀高三,自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杜威從來都是個坐不住的孩子,他沒辦法像那些好學生一樣在桌子前麵整天一動不動。
題做了兩頁,差不多就會心癢著想出去閑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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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下午亦然。
雖然已經臨近晚飯時間,正在自習的教室裏麵仍舊是鴉雀無聲。
看不懂的卷子怎麼盯著還是看不懂,杜威忽然煩悶的扔下筆,前後左右東張西望。
隻可惜當初一起瘋一起玩的朋友們已經不在了。
他就像被塞進了個堵滿陌生人的鐵籠子,憋得全身都難受。
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鍾,這家夥實在沒事做,再次忍不住摸出剛從鄭洛萊那黑來的手機,翻了翻電話薄,痛苦的給老哥發了個短信:“QAQ尼瑪我要去shi。”
杜逸回複的很快:“又怎麼了?沒在上課?”
杜威訴苦:“我覺得我成績還是去年那樣,考不上新聞係了,我不想學習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QAQ!!!!”
電話安靜了片刻,才有短信進來:“乖,聽爸媽話。”
杜威哭喪個臉,弄的按鍵搭答作響:“羨慕路路...他就不用遭這個罪,討厭死高中了。”
好脾氣的哥哥大概實在沒辦法,隻能回複:“哎,先別鬧。”
正巧這時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杜威也不是心事多重的人,聽到後立刻把手機之類的東西收起來歡樂的跑出教室,很快將自己剛說過的話拋之腦後,也不曾擔心身在軍營的哥哥會想些什麼。
就像一個孩子不會時刻考慮父母多在乎自己。
不是沒良心,而是太習慣。
這就是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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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像是被條無形的線劃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極。
一邊溫暖,樸實,充滿了瑣碎的喜怒哀樂。
一邊浮華,虛假,遍布著轉瞬即逝的欲望。
鄭洛萊幾乎每天都在線的兩旁來來去去,換著不同的麵具,燃燒著已經開始流逝的青春。
他從來都對所謂虛度人生的警戒不以為然,也曾想把杜威變成同類。
可時間久了便無奈的察覺,那孩子的確隻有一張臉,一種態度,無論在何處都透漏著缺心眼的歡樂。
即使被拉到風月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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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曖昧的燈光讓氣氛不由自主的透漏出夜晚特有的腔調。
音樂,烈酒,俊男美女。多麼適合尋找春宵一度的對象。
可杜威竟然叫了一大堆吃的饕餮起來。
鄭洛萊坐在旁邊感覺自己的臉都丟盡了,即使摟著辣妹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很幽怨的沉默了半天,而後引誘道:“喝點酒唄。”
杜威塞了一嘴的三文治,口齒不清道:“今兒不行,我媽聞出味來就悲劇了。”
靠著鄭洛萊的漂亮姑娘看他好笑,聲音柔柔的說:“小帥哥,這裏也不是餐廳,你也不能光吃啊。”
杜威麵不改色:“我最近忙,沒心情找女朋友。”
那姑娘笑:“也不是要找女朋友,女朋友也是要發展的嘛。”
言下之意頗為明顯。
杜威明白她什麼意思,話根本沒過腦子就說出來:“沒勁,不喜歡年齡大的女人。”
一時間那姑娘的臉都氣抽了。
鄭洛萊悶笑,倒是收回了對她一直不太規矩的手,使勁拍了下杜威的腦袋:“早知道不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