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任慧敏慌忙將遺照放好,快速抹去遺照上的淚水,一邊用手背擦自己的眼睛一邊去開門。
張正一書記邁著大步跨進門,他歪著腦袋,劍眉緊蹙,緊盯著任慧敏淚痕滿布的麵龐:“怎麼?哭了……”
“張書記……”
“嗯?上回不是跟你說過,在家叫張叔。”張正一關切地說:“以後,張叔就是你的親人,有啥心事你就跟張叔說,張叔替你做主……”
任慧敏略微上翹的鼻梁一陣翕動,眼眶裏又泛起了淚花花:“張叔,都是秦鶴鳴,他不守信用……”
“嘿嘿,傻丫頭……”
聽完任慧敏的一陣哭訴,張正一反倒咧開了嘴巴,臉上現出長者對晚輩既關切又略帶責備的神情,反問道:“慧敏,你知不知道秦鶴鳴現在在做什麼?”
任慧敏盯著張正一臉上奇怪的笑意,不解地說:“他在和尹初萌打擂台!張叔,農校的人都知道這事呀……”
張正一收了笑容,表情轉為嚴肅:“難道隻有育種才要打擂台賽麼?慧敏,你這麼聰慧敏感,咋在這時候突然就糊塗了嘞……育種要打擂台,戀愛也要打擂台啊!”
任慧敏恍然大悟:“張叔,您是讓我和林蕤打擂台……”
張正一又咧開了嘴巴,拿右手食指在空中點著任慧敏,樂嗬嗬地笑著:“傻丫頭,你再想想,秦鶴鳴育種采用的是啥方法?不正是選擇法麼!他談感情,也要在你和林蕤之間進行選擇,戀愛和育種是一回事!不打擂台,能成不?”
“哦,原來戀愛和育種一樣,也是要打擂台的!”任慧敏盯著張正一神采奕奕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天在去附小的路上碰到他,當時他就叮囑她回家後把父親留下的育種資料好好整理一番。現在,她才明白了張書記的深謀遠慮,和為她著想的一片苦心。有張書記支持,還怕什麼呢?任慧敏鼓起了勇氣,堅定地說:“張叔,您放心,我一定要把林蕤打敗!”
張正一欣慰地點點頭,邁開步子,走到書桌前,拿起上麵堆放的書籍和雜誌翻看:“這些資料隻有一個人最合適看,也最迫切的需要看……”
任慧敏抹幹眼淚,衝過去拿起書桌上的筆記本,轉身走向門外。
張正一:“哎,慧敏,你幹啥去?”
性急的任慧敏已經出了家門,聲音鑽過門縫傳進來:“我把最重要的資料送給秦鶴鳴……”
張正一欣慰地點點頭。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歎了口氣,轉過頭去,表情嚴肅地盯著書桌正中的任重遠遺像:“任教授,您放心,我老張從來沒打過敗仗!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也一定會讓慧敏在擂台賽中取得勝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