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德隆聽了這話,不由有些愧疚的口氣說,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恐怕要連累你了。
內線歎了口氣說,屠書記,連累不連累的,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麼意思呢,我是覺的,既然屠德勤人已經逃出去了,對他來說,也不見得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能躲得過去的話,就別再被抓回來了,畢竟他做下的那些事情真要是件件都坐實的話,結果也很嚴重,倒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出去過自由的日子。
屠德隆心裏理解內線的想法,人逃跑了,畢竟是一件大的事故,如果屠德勤被抓回來了,涉及到當事人的責任承擔問題會被上綱上線的提出來,如果屠德勤這次能順利逃脫的話,至少當事人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屠德隆有些感激的口氣對內線說,這次謝謝你了,我替我那不爭氣的弟弟謝謝你的關照了,有什麼消息隨時聯係。
內線答應了一聲,隨手掛斷了電話。
屠德勤從看守所逃跑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公安局長李成華的耳朵裏,他那個氣大啊,那發怒的聲音簡直要把一棟樓給震塌了。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從上到下幾乎都能聽到李成華那憤怒的獅子吼:
“奇恥大辱啊,當真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啊,看守所裏的犯人,竟然單槍匹馬的就逃走了,你們在哪個省,哪個市,哪個縣裏聽說過發生此類惡性瀆職案件。
屠德勤是什麼犯人,是涉及人命官司的重刑犯啊,你們到底是怎麼看守的,看守所不是一道道鐵門鎖著嗎?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麼多道鐵門,而且全都是上了鎖的,難不成他屠德勤身上長了翅膀?
丟人啊,真是丟人至極,咱們紅河縣公安局看守所的大名馬上就要名揚四海了,一個涉及嚴重刑事犯罪的嫌疑犯,在看守所裏神秘逃走了,你們還有臉過來向我彙報,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李成華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加洪亮,底下的人被訓斥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低頭挨批。
教訓了一會後,李成華也有些累了,總結的口氣說:
“從現在開始嗎,封鎖所有紅河縣跟外界的聯絡道路,每個路口不間斷的安排人執勤檢查,一定不能讓這個屠德勤有機會逃出紅河縣,另外,趕緊跟市局的兄弟部門聯係,做好最壞的打算,請市局兄弟配合一下,在幾個出市的高速公路也給設置關卡,幫忙巡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屠德勤已經出了縣城。
另外,再有一隊人馬立即去屠德勤家附近布控,對了,還有他的哥哥屠德隆家,以及其他一些親友家,隻要是和屠家有聯係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監控,隻要發現屠德勤的蹤跡,立即逮捕。”
布置完對屠德勤的抓捕任務後,李成華對辦公室主任吩咐,把公安局的紀檢監察室的主任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即便是李成華不說,辦公室主任心裏也明白,李成華這個時候找監察室主任一定是要嚴密調查屠德勤逃走事件的真相。
這件事也的確是太奇怪了,明明是關在看守所裏的犯罪嫌疑人,竟然能通過重重關口就這麼逃走了,如果沒有內部人的配合,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看來,這次的事情,至少要有好幾個倒黴鬼要出來背黑鍋了。
作為黨組成員,紀檢組長心知此事的嚴重性,曆任公安局長即便是在工作中也有過失誤,卻從沒有發生過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逃跑的惡性錯誤,這對於李成華來說,無異於臉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發生了這樣的重大事故,就算是之前有太多的功勞,或者是事後做太多的彌補,從某種程度來說,都是無濟於事的。
瞧著李成華一根連一根的坐在自己對麵抽煙,紀檢組長試探著問了一句,李局長,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查出事件責任人到底是誰?按照常規來說,沒有內部人的配合,屠德勤絕對不可能跑的出去。
紀檢組長的意思,找個責任人出來,承擔了這件事的過失也就是了,畢竟一個嫌疑犯的逃跑,其中要經曆太多的關節,如果當真要嚴查的話,看守所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工作人員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