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至還要用更加狠毒的招數來對付秦書凱,最好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他跪在自己的腳底下求自己,自己卻一腳把他踢開,然後冷漠的口氣告訴他,得罪了自己,這個下場已經算是輕的了。
隻可惜,依靠想象和意淫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的,現實中,自己的兒子直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訊息,這讓賈仁貴頭一回感覺到,自己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培植出來的勢力網絡也不過如此。
老婆總算是停住了眼淚,門口聽到保姆隔著大門往外喊,誰呀?
外頭有個男人的聲音回答,送快遞的。
保姆當即動手開門,賈仁貴的心裏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盡管他作為領導人,很少有自己親自接收快遞的機會,但是,他心裏也清楚,送快遞應該是先電話聯係,然後再有送快遞的人上門服務,把快遞交到收件人的手裏。
自己家裏,保姆是鄉下人,從來都沒見她收寄過什麼快遞,而自己和老婆則更加不可能了,那麼這個快遞是哪裏來的,又是寄給誰的呢?
就在賈仁貴心裏猜疑的時候,保姆已經打開門,從快遞員的手裏接下了一個小包裹,衝著快遞員說了聲謝謝後,保姆把小包裹拿著走進客廳。客廳裏,賈仁貴抬頭對保姆說,包裹拿來我看看。
保姆聽話的把手裏的包裹遞到賈仁貴的手裏,賈仁貴看了一眼包裹的外包裝,實在是太奇怪上,上麵既沒有快遞公司的打印單,也沒有任何收件人和寄件人的詳細地址,一張白紙上寫著賈仁貴收幾個字,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正規的快遞公司在投寄快遞。
聯想到兒子被綁架的事情,賈仁貴心裏不由一慌,趕緊伸手要拆開包裹,坐在一邊的老婆也湊過來,想要看看這包裹裏到底裝的是什麼。
包裹一打開,賈仁貴的老婆一眼瞅見了包裹裏的東西,臉色立即變成慘白色,尖叫了一聲後,當場昏了過去。
賈仁貴顫抖著身體,先把手裏的包裹放下後,又把依靠在身上已經暈過去的老婆慢慢的扶躺到沙發上,然後慢慢的,仔細看著包裹裏的那根手指頭,兩行老淚卻忍不住順著臉頰流出來。
青蔥,雪白,看起來保養的很好的半截手指頭,一定是兒子的手指頭,兒子從小練鋼琴,手指的指尖部因此比一般人的手指磨礪的程度稍微重些,可是每根手指卻都是青蔥雪白的,因為兒子不太喜歡室外運動的緣故,一個大小夥子的皮膚卻比一般姑娘還要更白皙些。
這根因為失血導致顯出幾分青色的手指頭,老婆隻看了一眼就已經確定是兒子的手指,一想到從小在萬般寵愛中長大的寶貝兒子竟然被人狠狠的剁下了一根手指頭,賈仁貴的一顆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有種短暫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覺。
賈仁貴的心痛滋味無以言表,這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啊!一向把兒子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的父親卻要眼睜睜的看著眼前兒子的半根手指頭,無能為力的流淚,隻有蒼天才能知曉,此刻的賈仁貴,真是恨不得被剁下手指頭的人是自己啊。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可是賈仁貴立即意識到,很有可能是送手指過來的人打來的電話,否則的話,難道這幫人把兒子的一個手指頭送過來會一點目的都沒有嗎?
賈仁貴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澎湃,把情緒稍稍穩定了些,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一個中年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賈書記,送給你的禮物,你兒子的手指頭收到了嗎?
“你是誰?你想要怎麼樣?”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因為知道對你的兒子更加的不利,你現在隻要準備好贖你兒子這條命的錢就行了。”
賈仁貴咬牙切齒的口氣說:“你讓你的主子親自過來聽電話,我要問問他,到底想要怎麼樣?有本事明槍明刀的衝我來就好了,綁我的兒子算什麼本事?”
賈仁貴已經有些口不擇言了,當著對手的麵,把自己內心所想表露出來,是跟對手過招時的大忌。
中年男人在電話裏沒好氣的說,賈書記,不知道你到底說些什麼,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如果你還想要你兒子的一條命,那就準備好八千萬,否則的話,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賈仁貴不由愣住了,八千萬?這個數字正好是馮香妞提出要向自己出售老魚館的價錢,難道這僅僅是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