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縣長的事情還沒有順利到位,再為了兒子的事情去找查副部長,在查副部長心裏,自己都成了什麼人了,什麼樣的大事小事都往領導麵前搬。
查副部長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在賈仁貴的牽線搭橋下聯係上的高官,隻要這條線一直保持聯係,自己以後說不定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查副部長的幫助。
劉大江為了兒子,隻能厚著臉皮哀求賈仁貴說,老領導,你是知道的,我在市裏並沒有什麼熟人,即便是手裏準備了些錢,也不知道往哪裏送才好,我那兒子畢竟還年輕,要是因為這件事毀了名聲,這輩子可就永遠有了一個洗不掉的汙點,無論如何,還是請老領導幫忙想想辦法吧。
賈仁貴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說,劉書記,你說要是別的事情,我倒也好跟熟人張口,這種事情我自己說出來都感覺有些沒麵子,你要是實在沒轍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推薦一個人,隻要他答應幫你的忙,張達明一定會給麵子,對你兒子從輕處理。
劉大江趕緊問道,誰?
賈仁貴說,還能有誰,秦書凱唄,他原本跟張達明在人事局做過一段時間的同事,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向很和諧,這件事隻要秦書凱出麵,應該問題不大。
劉大江聽賈仁貴的嘴裏說出秦書凱的名字,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沒了精神。
劉大江對賈仁貴說,剛剛自己就是從秦書凱的辦公室出來的,他的態度很冷淡,根本就不願意幫這個忙。
賈仁貴聽了這話,嘴裏“哦?”了一聲。
賈仁貴說,難不成是你正在操作的事情,已經走漏了風聲?讓秦書凱對你心裏有了意見?
劉大江皺眉說,應該不會吧,消息能傳的這麼快?
賈仁貴冷冷的笑了兩聲說,現在這世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要是秦書凱已經知道了你正在背後操作的事情,他對你一定恨之入骨,又怎麼會幫你兒子說情呢?
劉大江有些懷疑的口氣說,應該不會吧,剛才在他的辦公室裏,他跟我說話的口氣似乎跟以往沒什麼不同啊?
賈仁貴見劉大江直到此時還雲裏霧裏,心裏不由搖頭,這個劉大江死到臨頭了,還壓根什麼沒察覺,這樣的貨色,還想在官場謀求更高的位置,簡直是妄想。
劉大江跟賈仁貴聯係無果後,又把自己這些年經營的關係網中,有可能跟張達明說上話的人都聯係了一遍,結果不是人家不願意幫忙,就是跟張達明的確是沒有這份交情。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劉大江的關係圈裏,跟他同級別的領導幹部比較多,平常要是有一些隨手能解決的小事,大家自然沒二話說,可張達明兼著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對於劉大江的一幫朋友來說,平常都是需要巴結發的對象,哪裏有膽量去找這種沒趣呢?
劉大江正愁眉不展的時候,再次接到老婆的電話。
老婆在電話裏興師問罪的口氣說,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兒子的處分結果已經在今天上午宣布了,開除公職,現在兒子都已經回到家了,你這個做父親的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劉大江趁著老婆嘮嘮叨叨沒完的時候,伸手按下了手機的關機鍵,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不停的為了兒子的事情再努力,天不如人願,他又有什麼辦法?
劉大江忍不住長長的歎了一口子,老子正要飛黃騰達當縣長的時候,兒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給老子丟臉,卻因為嫖娼被開除公職,這爺倆可真是有戲。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再多想已經無濟於事,畢竟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控製的,劉大江累極的感覺,把腦袋重重的躺在自己的椅背上。
兒子的事情,相當於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即便是現在,作為紅河縣的副書記,自己也算是紅河縣有頭臉的人,現在兒子居然因為嫖娼被單位開除公職了,自己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還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戳自己的脊梁骨呢。
正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鬱悶的時候,查小文打電話過來彙報說,劉書記,開發區主任劉正風到財政局來找自己,要求撥付共同開發洪澤湖資源道路建設的款項,問劉大江到底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