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暗笑金玫瑰把自己看的過於淺薄,若是憑她一個女人三兩句話功夫要是能把自己繞進去,那自己這些年也算是白混了。
他隨口客套道:“按金老板的說法,平白無故江主席就幫我這麼大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金玫瑰卻不邀功,實話實說:
“我們也不是平白無故幫這個忙,若是我們幫助你對付了賈正春等人,希望你能夠支援我們拿下張富貴和唐小平。江主席說了,秦書記敢在市委常委會上嗆的唐小平下不來台,而唐小平卻一直不敢動你,說明你的手裏一定有控製他的東西。”
秦書凱“哈哈”大笑起來,足足笑了近十秒才好不容易停下來。
金玫瑰被他笑得心底有些發虛,她覺的自己已經完全按照江主席交代的注意事項在跟秦書凱書記談條件,按理說提出的條件已經足夠誘人,秦書凱因何發笑?
秦書凱見金玫瑰疑惑眼神看向自己,止住笑,對她說:“金老板,麻煩你回去幫我轉告江主席,我從未有過和人爭鬥之心,更不想介入他人恩怨,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插手介入此事,我可以明確表態,你們和張富貴如何鬥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就老老實實隔岸觀火。”
金玫瑰聽他說完這番話,心中這個鬱悶啊!
她心說,“秦書凱啊秦書凱!你如此年輕怎麼如此腹黑?還能要點臉嗎?你不是不介入,不就是想看我們打成一團,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是想做最終獲利的那個漁翁吧?”
秦書凱看到金玫瑰漸漸暗淡的眼神,心裏不屑一顧,他明白,江建鋒是想把自己拖進去,其最終的用意還是他本人想獲得最大利益。
現在唐小平和江建鋒之間的一場惡鬥勢在必行,這一仗不管誰勝誰敗,雙方的實力損耗都是顯而易見的,兩人之間的爭鬥自己必然會介入,隻是要在適當的時機介入,這些話自然是不適合跟金玫瑰說的。
秦書凱既然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金玫瑰也不好再說什麼,人家擺明了要等他們殺一個兩敗俱傷,雖然自己帶著誠意來尋求合作,可秦書凱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秦書凱還是將金玫瑰送到了門外,目送金玫瑰遠走,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心說,“江建鋒以為派出這麼一個美人就能打動自己做他的幫凶?看來在這位政協主席的心目中,自己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和平年代,官場爭鬥不見刀光劍影,你死我活的撕殺卻時時處處存在,和諧社會,歌舞升平的盛世台下是無比黑暗,民生多艱。
趙汀陽在《反政治的政治》如此評價官場政治:“當政治博弈退化為行政博弈,這種行政鬥爭的遊戲雖然在智力上是高水平的(陰謀水平驚人),但在精神上是極低水平的,它沒有任何精神性的意義,毫無精神追求,毫無理想,道德和美學的意義都退化到趨近於零,隻剩下單純的無恥鬥爭。
秦漢以來曆史所記載的各種‘政治鬥爭’其實都沒有什麼政治意義,而隻是一些在荒謬、殘酷、變態、陰毒、無聊等方麵都超出了人們想象力的宮廷鬥爭、朝廷鬥爭以及地方與中央的鬥爭,都是為權力而權力、為利益而利益的單純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