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數萬災民性命攸關,逸塵隻有把希望寄托在冰極之川的數百醫者身上。
“救人?你還是先救救我吧。”胖熊耐著性子聽逸塵說完,卻一臉的怒意。
留下醫者,這可是玉蚌帶來的,屬於沙光之皇的旨意,好說歹說才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豈能憑逸塵一句話,就把人給放了,要是沙光之皇追究起來,隻怕是不好交差。
原以為,逸塵會說一些有關宮主水映月的情況,或者是了解一下逸塵阻止玉蚌他們的進展。
“這就是救你幫你呀。”逸塵很鄭重的說道。一點也看不出忽悠的意思。
不管用什麼辦法,隻要能帶走這裏的醫者,逸塵就算被胖熊痛打一頓,也心甘情願。
不過,逸塵心裏清楚,這件事對於胖熊而言,意味著什麼。
畢竟,從一開始,胖熊就不是真心歸順沙光之皇,這一點,老奸巨猾的沙光之皇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沙光之皇並沒有戳穿胖熊的心思,大家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打著不同的算盤。
說白了,沙光之皇要胖熊留下醫者,也就是一個試探而已,醫者的生死和冥河水族並無關聯,和冰極之川也沒什麼瓜葛。
這也是沙光之皇答應胖熊,留下醫者卻不傷及他們性命的主要原因。
沙光之皇可以通過,胖熊對醫者的處置方式,來判斷胖熊對自己的敬畏程度。
如果胖熊擅自放走數百位醫者,從理論上來說,就是公然違背沙光之皇的旨意,應該受到嚴懲。
可逸塵心急如焚,根本顧不了許多,最起碼,胖熊不會因此喪命,最多也就是被沙光之皇責罰而已。
兩權相害取其輕,逸塵斟酌再三,隻得出此下策。
“且不說沙光之皇這一關不好過,就說這些醫者,在冰極之川呆習慣了,叫他們走還未必肯呢。”
胖熊避開逸塵的眼神,接著說道:“最關鍵的是,這和宮主有什麼關係?”
醫者救人是天經地義,胖熊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不明白的是,逸塵明明說可以立功,偏偏是要胖熊倒楣才對。
到現在為止,逸塵還沒有說清楚,要放走這些醫者幹嘛,是誰的主意,會對冥河水族有什麼利弊。
“實話說,對水姐姐個人並沒有什麼好處,但對於人類百姓,卻意義重大。”
逸塵告訴胖熊,他這樣做是征求了水映月的意見之後,方才決定的。
要求胖熊嚴格按照水映月的指示,配合自己的行動,否則就是對水映月的背叛。
話說的很重,逸塵心裏卻在忐忑,萬一胖熊就是不賣帳,那又該如何應對。
“作為旁觀者,我能夠理解你,也希望數萬災民早日擺脫瘟疫的侵擾,但是這件事關係到冰極之川的生靈存亡,不可貿然行事。”
心情可以理解,但職責所在,胖熊不敢擅自做主。
還有一點,逸塵究竟有沒有和水映月聯係,如果聯係了,為什麼沒有提到自己:
“我說,你小子不會是蒙我的吧,你說過,不會輕易動用碧寒牌的……”
在胖熊眼裏,逸塵通過碧寒牌,就能跟水映月聯係上,不過,逸塵明確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樣做,因為碧寒牌也許隻能聯係一次。
用過之後,碧寒牌蘊含的能量將會大幅度的減少,無論是療傷功效,還是能量使用,都會受到非常大的限製。
胖熊在懷疑,逸塵是假冒水映月之令,實則別有用心。
即使相信逸塵沒有惡意,但胖熊渴望得到水映月的消息,也不願意輕易落入逸塵的圈套。
“我沒用過碧寒牌,是讓水姐姐的弟子轉告,這回你該相信了吧?”
逸塵的腦子轉得飛快,基本上能夠保證,在胖熊提出問題的第一時間,就找到應對的方案。
顯得很無辜的樣子,逸塵用抱怨的目光看了看胖熊,繼續忽悠:
“水姐姐的弟子,正在玄冰山脈邊陲曆練,見無數災民飽受瘟疫折磨,心生惻隱之心,便將此事彙報給了水姐姐。
水姐姐的誇讚弟子有德行,並鼓勵她對災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水姐姐的弟子一介女流,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冰極之川留下數百名醫者的事情,是我告訴水姐姐弟子的,這一點你可以怪我。
不過,同意我來冰極之川的,由水姐姐弟子說出,卻是水姐姐本尊的意思……”
鎮定自若,麵色如常,連逸塵自己都佩服自己,胡編亂造的功夫簡直是爐火純青。
壓根就沒有的事情,到了逸塵嘴裏,就變得活靈活現,再說下去,恐怕逸塵自己都會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