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青瑤已經做好飯了,聞著那股香氣盎然的味道,蔣言不由得有些心癢癢的感覺。
青瑤弄好飯,就捧著個碗,走過來喂著蔣言吃下去。不過現在蔣言也已經對青瑤有了點認識了,心噗通噗通不斷狂跳,想著這個妹子在他之前不能咀嚼的那些日子會不會自己嚼碎了喂自己吃呢?
“那個……話說之前我是怎麼吃飯的?”蔣言鼓起勇氣問。
青瑤停下手,想了想,說:“我找隔壁周大夫借了個研磨用的磨子,洗幹淨之後就拿來磨碎食物喂你吃了。”
“哦。”蔣言應了一聲,並沒有自己想聽到的回答,他有些失望。
由於有傷,喂蔣言吃飯用了很長的時間,吃完的時候已經入夜了,但是青瑤在期間卻完全沒有流露出一絲不耐煩,這倒是又讓她在蔣言心裏的地位徐徐升高。
抬頭看見天色如此晚了,青瑤忙說:“啊,現在很晚了,我先去洗澡。”說完就收拾好碗筷,匆匆跑了出去,臨走前還叮囑道無論有什麼事等她回來,她會盡快回來的,回來再幫蔣言擦擦身子。
門關上一陣,聽到腳步聲漸漸走遠,蔣言望著桌上跳動的燭火,啞然失笑。曾幾何時,他也無比渴望過這種生活,那麼平靜,那麼安寧。
而現在,他隻要一鬆手,就能拋棄之前的所有東西,迎接新的未來,搞不好還能娶個漂亮媳婦,嗬嗬。
想到這,他不禁笑了,但是,笑得很落魄。這是自己的選擇嗎?並不是,這隻是迫於無奈做出的選擇。蔣言又一次這麼想著,隻是這次,和之前的無數次都不相同。
罷了。蔣言並沒有再多想,隻見右手好似才稍稍動了一下,接著全身的繃帶就好像變魔術一樣瞬間解開來。這是以前蔣言苦練的解鎖手法,沒想到在這時候用上了。繃帶解開來後,蔣言看到身上**裸的,不過那些傷痕已經結疤,雖然沒有完全康複,但是也並無大礙。
看見衣櫃裏並沒有男人穿的衣服,他沒有一絲猶豫,拿起一件看起來像是青瑤幹農活時穿的粗布衣服,稍稍扯大點就穿在身上了,聞著隱約從衣服上傳來的一陣香味,蔣言並沒有心思胡思亂想,隻覺得很過意不去。但是他身上什麼都沒有,想留下些東西給她做補償都不行。
罷了,或許有一天能再見吧。蔣言搖搖頭,不再想,拿起一旁桌上的筆紙,隨意留下幾句話,就匆匆走出了這個屋子。他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等傷勢好了再走?蔣言想過,但是不敢。因為他知道這不是理由,如果說自己為了這個原因而住上幾天,或許就會再因為別的理由而繼續住著。傷勢,永遠不是放棄鬥爭的理由,這隻是種示弱。
至於李大爺說的什麼要去找他……就算了吧。蔣言連一絲去的想法都沒有,開玩笑,自己可不是來郊遊的,被不明所以地傳送到這裏,已經遠離了魏橫江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去跟他們會合,現在還有心思去找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奇遇?蔣言對這個詞唾之以鼻,他和征龍一樣,對奇遇根本不感興趣。比起影襲將軍,他和征龍將軍更加合得來。在他心中,或許隻有征龍一人能稱得上將軍。
夜色已經蔓延開來,並且今夜並沒有月光,路麵已經逐漸被侵蝕,漆黑一片,透出絲驚悚。
隻可惜這種程度的漆黑對蔣言的影響很小,對於暗殺者來說,黑暗往往是最忠實的朋友之一。
即使傷還沒好,步伐卻很有章法。蔣言望著天空,望著周圍的環境,憑著腦海裏的知識,對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然後確定了一個方位,沒有絲毫猶豫,準備直接上路了。
隻是,在這時,卻有一個人影逐漸淡入在他的前方的視野中。那方向,似乎是要進村。
由於是夜晚的緣故,即使是蔣言也隻能看見一個輪廓而已,不過滑稽的是,遠遠看去,身體比例很不協調,蔣言估計那是一個年輕人背著一個比身體大很多的背囊。
這會是誰?蔣言心裏很疑惑,並且警覺起來,此人很可能是外村人,並且在數百年間都沒有外村人進來的情況下恰巧在蔣言醒來的這一天到來,蔣言並不認為這是巧合。
腦海裏閃過數百個念頭的蔣言在現實中卻不動聲色,感受著周圍落葉的聲響和風的流動,將自己的聲音完美地隱藏在了這些環境之中,悄無聲息地躲在了一個草從後麵,甚至連一片落葉都沒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