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挑了挑眉,接過一壺酒。纖纖玉手輕輕一拍,將那個蓋子拍掉,隨即抱起酒壇就往口中灌去,一口醇香的酒水湧入喉中,千落隻覺五髒六腑火辣舒爽,很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
國師仰頭往檀口中灌了一口酒:“聞人家的七小姐?或許我該尊稱你一聲,老板娘?”
國師挑了挑眉:“我說什麼,你應該清楚。”
千落提著酒壺的手一頓,目視前方麵不改色:“你在說什麼?”
聞人千落嗤笑一聲,放下酒壺,目光投向國師被麵具遮住的臉,聳了聳肩:“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必裝傻,我既然說得出來那就說明我已經知道了。”國師勾唇一笑,仰脖喝了一口酒。
“原來國師還有跟蹤人的癖好。”千落袖中的手緊了緊,移開視線,狀似漫不經心地道,“你想要怎麼樣?”
國師低沉一笑,但笑不語。他放下酒壺,站起身來便向場地走去。千落眸光一凝,從青絲中抽出固定頭發的發簪,一頭如瀑青絲披散開來。
千落握住發簪,手指一動,那支發簪便縈繞了紅色的玄氣,可以說是瞬間移到國師麵前,發簪抵上他的脖頸,千落挑了挑眉,勾唇一笑道:“想幹嘛?”
“放心。”國師仿佛毫不在意抵著自己脖頸隻要千落一用力就會讓自己喪命的發簪,“我不會說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千落披散的青絲與在皎潔的月光下更為白皙的皮膚形成了對比,勾唇一笑仿佛罌粟綻放一般,襯得她更加可人。
“那你覺得,我說了有好處麼?”國師抬手彈開千落抵在脖頸的發簪,叮的一聲,那發簪便斷成兩截。
千落微微一愣,挑眉將簪子從國師的脖頸上移開。
國師斜睨千落一眼,低沉一笑,攏了攏袖子便走了開。千落喝掉最後一口酒站起身來,宴會已經接近尾聲,想必也要回去了。
千落坐上聞人府的馬車,頭靠在軟枕上。
那個國師到底是什麼來曆?派人跟蹤自己她居然沒有發現?想必是玄尊以上的強者,可一個國師怎麼可能調動一個高手來跟蹤?
千落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她坐直身子歎了口氣,不打算去想了。如今的緊要之事是快點完結必需的課程,然後外出曆練一番,不然,三品玄師也隻是個唬人的本事。
……
翌日。
千落從木質衣櫃拿出一襲男裝換上,用發帶束發,已經好久未去京華軒看看了,她這般想著便出了府。
千落來到京華軒不遠處的一處,仔細一聽,竟然是京華軒門口有人在爭吵。千落皺了皺眉,目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拿出袖中藏著的半邊銀麵具戴上了,撥開人群走進去。
“誰在此鬧事?”一道清冷的聲音阻止了女子馬上就要揮在月袖身上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