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父親,吳錚是既愛又恨,愛的是意外事故前的父親,那時候的父親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自己玩耍,做作業,愛的是那個為國家日夜操勞受周圍同事鄰居敬仰的父親,而他恨的是父親為了自己的項目,尋找那所謂的“真相”竟然拋下家庭對自己不聞不問,一連那麼多年都毫無音訊,吳錚甚至想過要上派出所給自己父親登記失蹤。
一個人生活瑣事繁多,加之學業壓力,吳錚一個人過的一直比較艱難。在親戚鄰居的幫助下他自力更生,考上了名牌大學,之後還參了軍,因為資質卓越,又被北都特種大隊看中,隨後便在部隊有了新的“家”。
就是這麼一個“失蹤”了好多年的不稱職的父親,在這個時候居然又突然來信了。吳錚此時是說不出的味道。他緩緩起身,來到宿舍門前,將塞進來的快件拾了起來。然後坐回了自己的床鋪,他隻看了一眼寄件人的簽名,就確定是自己父親的筆跡無疑。
吳錚迅速拆開了快遞,展開父親的信件,不過父親在信中首先提到的仍然是他的那個項目以及十多年前的意外事故,而不是詢問吳錚這些年來的情況。這倒讓吳錚再次確定這封信肯定出自父親之手無疑,因為這些年,他的父親關係科研項目和事故真相比關心他自己要多的多,吳錚有些哭笑不得。
不錯此次信中的內容與之前略有不同,吳錚的父親更多的是聲稱自己這些年沒有白忙活,就快要找到“真相”了。繼續往後看,父親總算提到了自己,並承諾今年要回家過年,會在家裏等吳錚回來相聚。
之後的內容讓吳錚有些犯難,吳錚的父親知道吳錚已經參了軍,在部隊幹的還不錯,但是無論如何希望吳錚能從部隊回來見上一麵,他會在家裏會盡量等吳錚,但是時間緊迫,隻能等到大年夜,不可能多等一天。
再往後看,吳錚微微皺起了眉頭。因為父親自覺離“真相”越近,潛在的危險也越來越近,他現在除了吳錚,不能相信任何人,更不能用通信工具與吳錚聯係,所有事情的具體情況,等吳錚回家之後見麵告知。
潛在的危險?不能相信任何人?這些都是是父親在過去與自己溝通中從未用過的詞句。在通信發達的現代,又是什麼事神秘到不能用電話或者電子郵件告知吳錚呢?吳錚翻了翻快遞背麵,寄件地址確實是自己的家庭地址。吳錚又體味了下來信內容中父親的口氣,吳錚感受到了自己父親的急迫心理。
連過年已經沒幾天了,吳錚的內心有了答案。理了理自己的軍裝,整了整自己的軍容起身打開了自己的宿舍門。當吳錚突然儀表整潔的步出自己宿舍時,在門外靜候的戰士以為自己的隊長是餓了要出門找吃的,驚喜道:“隊長,你要上哪?”
“去營部首長那兒請假。”吳錚頭也不回道,他沒法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不管不問。
門口的戰士此時無言以對,因為自己的隊長一出門便是如此這樣的驚人之語,等戰士回過神來的時候,吳錚已快步下樓,朝營部辦公室而去了。
吳錚剛到首長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辦公室內的有爭論之聲。那是營部首長和大隊長的聲音,因為兩個領導正在議事,所以吳錚並未立即敲門而入,而是在辦公室門口的長椅上靜坐等兩位領導談完事情。
但是隻坐了十幾秒鍾,吳錚便知道兩位領導在為什麼事而爭吵了。
還是幾天前的那次三國聯合行動,在最後的撤退中,吳錚發現自己的部下獵鷹依然在地上爬行,並未死亡,吳錚要求美方直升機立刻重新降落救人。
當美方救援直升機駕駛員拒絕吳錚的要求時,吳錚毫不猶豫的拔出自己的手槍,槍口直接抵住了直升機駕駛員的太陽穴,以武力迫使救援直升機再次著陸,冒著全機墜毀的危險,救回了自己的部下獵鷹。當天,美國軍方聯絡官便強烈抗議吳錚這種不顧聯合行動條例的行為。而吳錚的回答隻有一個,“我的條例就是隻要我的人還活著,我就有義務把他們帶回來。”
盡管行動已經結束了幾天,但因為三國參與的特種部隊都是傷亡慘重,這使得美國軍方在這件事上不肯善罷甘休,堅決要求嚴懲吳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