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離越前世也不是學中醫的,再說這異世的好些普通花草,都還和前世的長得不同呢,更何況草藥。徐離越也隻是覺得獨特的就挖回來,居然常常碰對,還真是有用的草藥。
本來就不認得,所以徐離越也隻得老實承認,搖搖頭說不認識。
董嵐又是氣又是笑的道:“不認識也敢亂碰,這些花花草草是會藥著你的。”
徐離越想,莫非自己前世看過的小說中傳說的金手指?況且她也隻是接觸了些野蟲鼠蟻花草什麼的,也不一定有多大毒性。
後來,董嵐給了徐離越一些有圖畫、名稱和簡單藥理藥用介紹的藥草醫書,徐離越又假裝不識字,一有空就去纏著董嵐教她認字,她竟然將那醫書上的藥草全部記住了。
一年前,徐離越父親和大伯死後,徐離周氏趕她,她逼於無奈跑進這幼疾嶺采野花野果。她雖然身子還弱小,但畢竟靈魂已經是成熟現代人。牙一咬,心一橫,忍了徐離周氏的氣,為了能在這異世有生存生活能力再離開,她進了這幼疾嶺。
不過,縱然當時膽子大,但對於未知事物的迷茫,依然讓她有些害怕。
她並沒有敢太深入幼疾嶺,隻在外沿采摘野花野果,中途餓了就邊采野果邊吃。一種長得很像前世見過的某種能吃的野果子,她吃了個飽,還留了許多帶回去。結果鄉親們見到她拿那種野果來賣,趕緊讓她扔掉,並告訴她那叫鼠涎果。
其實是一種叫禿鼠的野鼠,尿液灌溉滋養長成。禿鼠全身無毛,其本身並無毒,但尿液卻是劇毒,人皮膚沾染便會迅速潰爛。
鄉親叔伯告訴徐離越,多年前有一個外來者,沒見過鼠涎果,誤食了,結果那人當場從腸胃腐爛潰敗直至爛出胸口,那人也就那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後來徐離越在董嵐給她的醫書上,也見到了這鼠涎果的介紹,也並非全毒無用之物,那就看用在什麼地方,如何用了。
徐離越也才後怕,自己當時吃了那麼多,居然一點事兒也沒有,她也不敢告訴別人她吃鼠涎果吃了個飽,估計別人不把她當妖怪才怪了!
她從後來采回的野草藥賣給董嵐時,以及董嵐的表情和一貫的訓斥情形也猜得到,她真的碰了不少的毒物,但是一律沒事!董嵐估計知道徐離越的百毒不侵,隻是沒明說她而已。看來董嵐也是好人,不將她這一特點暴露出來,免得她被大家看作是妖怪。
現在對這幼疾嶺已是熟門熟路,哪兒有她曾經割過的草藥苗,留下了根莖等著再長都記得。
順著已經稍微踩出一定腳步印的雜草地麵,找到了兩個月前割過的草藥苗,剩下的小幼苗又已經長大。
徐離越小心的將成苗割下來放進背簍中,繼續順著隱約的足跡前進。一路從幼疾嶺北麵山腳,轉悠到西麵,滿滿一背簍草藥,預示著今天大豐收啦。
長期進山采藥采花果,竟然也鍛煉出她不俗的腳力,小小身軀繞了四分之一幼疾嶺,居然隻用了兩個半時辰。
時至晌午,徐離越開始從幼疾嶺西麵回大漁鎮。快接近大漁鎮西口時,突然聽見從東方天空傳來一個糯糯的童音。
徐離越頓下腳步,轉頭朝西麵望去,卻見一隻巨大的棕紅色珠子——或許該稱之為球,正從空中急速朝地麵衝來。仿似從天上砸下來一顆隕落小行星,嚇得徐離越趕緊扭頭就跑。才跑出沒兩步,身後就傳來物體滾落雜草從的聲音,還伴隨著兩聲悶悶的哀嚎。
一個聲音聽來是個略顯蒼老的男性,另一個卻是先前在空中喊叫的糯糯童音。
先前從空中傳來的童音喊了什麼,徐離越並未聽清,但是這下想來必定是叫她讓開了,他們的飛行法寶……這是墜毀了嗎?
徐離越正站在不遠處,有點不明所以,傻愣愣的看著那顆巨大圓球咕嚕嚕滾落到一旁。她來到這大荒洪宇六年,還是頭一遭親眼見著飛行法寶,這些仙人也是輕易不在凡人麵前禦使法寶的。今天居然險些被仙人們的飛行法寶砸死,想想能在她身上發生的意外還真不少。
徐離越停頓了一會兒,才見那顆巨大圓球瞬間縮小,然後從空中跳躍了一下,落在草叢中一人身上便消失不見。
徐離越才看見是兩個光頭,一大一小。
兩人依然躺倒在草叢中,均是穿著一身灰白僧袍,大的光頭有些瘦俏,頭頂有兩排戒疤,須眉皆白。小的那腦袋倒是光亮亮的溜圓。
原來是兩個和尚,但是他們怎麼飛著飛著就從天上“墜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