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琅也趕緊將自己的胡思亂想趕出腦海,用盡全身力氣的扶著老和尚。
別啊,幸虧自己是女兒身!徐離越在腹誹,她才不想要出家呢,承蒙老和尚抬舉了。她不過是前世看過一點佛家學說,聽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太多次數而已。
徐離越見慶琅小和尚此時埋著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也收了玩兒心不再打趣他,轉而禮貌的問老和尚道:“大師傷勢不要緊吧?”
老和尚顫顫巍巍站起身,轉臉看見徐離越時,有那麼一瞬間愣神,轉而便雙手合十道:“多謝小施主掛心,老衲剛才服了丹藥,已慢慢緩解。老衲法號道尚,還未請教小施主尊稱。”
“小女子姓徐離,單名一字越。”徐離越脆生生的答道,不過轉而又有些不好意思。這老和尚對待自己這樣一個小女娃都如此禮數,感覺自己剛才真不應該調戲人家愛徒。
道尚點點頭道:“煩請徐離小施主領我師徒二人前去大漁鎮避避難,我二人正被魔教妖女追趕。”
徐離越手搭涼棚,朝天空望了望,並沒看見有任何人追來。隨即又對道尚笑嘻嘻道:“道尚大師放心好了,你們已經進了禹仙宗大陣庇佑的大漁鎮,想必一般妖魔也是不敢追來的。”
道尚又看了徐離越嬉笑的眉眼幾瞬,最後也隻得搖搖頭,待到徐離越轉身在前帶路,才歎道:“孽障啊!”
“什麼?”
徐離越在前麵蹦跳著,沒聽見道尚的歎氣,慶琅卻聽得真切。
慶琅一手拉著道尚,一手抓了抓蹭亮的光頭問道:“師父說誰的孽障?”
“慶琅,你的修行路上,隻管守住本心便可。”道尚此時已經漸漸恢複了些許體力,走路倒是穩了些。
“哦。”慶琅依然一頭霧水,但是師父說的話,他聽著記著便是,日後再慢慢細解。
道尚師徒兩人跟隨徐離越進入大漁鎮西口,這才同徐離越道別。
徐離越目送走道尚大師,轉身跑去老地方找堂姐。
繞過道路,轉入鎮西口那條小巷子,便看見堂姐提著一條約莫兩三斤的死鯉魚,正背對著她,百無聊賴的踢著野草。
“筱筱。”通常隻有她兩人的時候,徐離越還是習慣喊名字,但偶爾有求於徐離筱的時候,徐離越又會撒嬌喊堂姐。
徐離筱轉身就看見徐離越跑得小臉紅紅,“今天怎麼去了那麼久?又走進山林裏去了?”徐離筱微笑著,卻又略有些擔心有些嗔怪。一邊又抬袖給徐離越試了試汗水,道:“走吧,估計董大叔也等著魚下鍋了。”
“恩。”徐離越跟上徐離筱,又托了托後背的背簍,草藥都被曬得有些枯萎了。
兩人拿著魚和草藥,賣給了董醫館的董大叔,不過那條魚就是徐離越強行央求著董大叔買下的。董大叔也是拿徐離越沒辦法了,這小丫頭和他一年來的接觸,早把他的性子摸透了,知道他其實挺心疼她兩姐妹的,所以最後也隻能買下她們的魚。
兩姐妹從董大叔的醫官出來,又去了張記牛肉鋪,買了一斤牛肉便歡歡喜喜的朝家奔去。
徐離家在鎮子東北邊兒,出家門就能望見碧波蕩漾的邇海。
離家門百步之時,徐離越眼尖的看見,北方邇海上空幾個黑點正朝鎮子迅速撲來。眨眼間,那幾個黑點就已經落在了徐離家門前海邊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