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 情 如 昨(修)(2 / 3)

許諾心中哼了一聲。

落宇見沈浪沒有留下的意思,也不勉強,將二人送到莊外便回去了。

見落宇身形走遠,許諾故作惆悵的歎氣道:“唉!人都走遠了還看,想留你就留下唄。”

沈浪搖搖頭,一臉苦澀,“我跟他再無可能,還抱什麼幻想呢。走吧。”

“切,”許諾不齒,“死鴨子嘴硬,嘴上這麼說,落家莊一有什麼事你比誰跑的都快,分明就是不死心嘛。”

“許諾,管好你的嘴。”沈浪冷冷的收回目光,想到之前許諾在落家莊說的話,“下次再胡言亂語,別怪我翻臉。”

“你對我倒是狠心……”許諾冷哼一聲,不甘心的扭過頭小聲嘰咕。

沈浪裝作沒聽到,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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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萱葶將落英放到凳子上,自己蹲在他麵前,一臉的慌亂。“英兒,你真的不認識娘了嗎?英兒,你為什麼寧願跟大伯親近也不理會娘親,你別這樣看著娘親,娘的心好痛。”

落英咬著唇一言不發,心裏卻思索著怎樣才能擺脫這個身體的束縛離開落家莊。

落宇推開門看到潸然欲涕的妻子和一臉茫然的女兒,心中一梗,覺得有點酸澀。他上前抱住妻子,安慰道:“英兒隻是忘記了過去,不要傷心,沒關係的萱葶,她忘記了六年的時光,我們可以用八年十年再補回來,隻要我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好不是嗎?”

李萱葶抽泣的點點頭,把臉埋入落宇懷中。然而女人心中的不安,卻不知怎的都無法收斂。

她有預感,她很快要失去這個女兒了……從她看到落英一臉急迫的望向沈浪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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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離開了落家莊便滿腹愁緒,他這些年過的非常愁苦。

沈浪和水昭、落宇三人是結拜兄弟,沈浪行走江湖憑借一身武藝混的風生水起,水昭居於廟堂之上官至丞相,落宇出身名門世家甘於遠離世俗守護落家莊。在落宇結婚前,沈浪是個浪子,總是在外漂泊,每當他倦了累了,首先想到的便是落家莊,落家莊就相當於是沈浪的家,是他心靈的棲息處。

但是這個家卻被他親手打破,他拒絕了落宇,混跡江湖三年之久才回頭找他。他用三年想通了一切,認清了自己,他決定不顧世俗和落宇相愛,可萬萬沒想到落宇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結婚生子。

落家莊不再是他的家,落宇也隻能是他的兄弟,他痛苦、無助、傷心、難過,卻怎麼都無法狠下心去打破落宇的生活。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隻能繼續滿腹愁緒的在江湖上漂泊,卻又每逢機會便見縫插針的到落家莊坐坐,解一解相思苦,緩一緩世態薄。然後繼續漂泊,繼續愁苦,再繼續轉身,循環往複。

“你既然難過就該喝酒,一醉解千愁!”許諾看不慣沈浪的偽裝,扔給他一壺酒。

沈浪輕嗤一聲,這些年他喝的酒哪裏會少,但酒這東西,喝的越多便越清醒,他甚至已經厭惡了酒的味道,卻無法拒絕飲酒。

因為這滿腹的愁,也隻能借酒來澆。

“既然已經到了京城,你我也該分別了。”沈浪舉頭就著酒瓶灌了一口,甩頭道:“好酒,辣!”

許諾咬咬牙,狠狠道:“你就這麼想擺脫我!當初找借口去落家莊的時候又為什麼硬拉上我,江湖神醫又不止我一個!”

沈浪笑道:“可是了解我心思的神醫,唯有許諾。”

“你真是殘忍的人。”許諾道。

“殘忍?你說是哪一方麵?”沈浪又灌了一口酒。

“情,你的情,最最殘忍!擁有的時候棄之如敝履,失去的時候又這樣苦苦追惜,你真是天底下最賤的男人。”許諾惡狠狠的說道,那樣的表情似乎恨不得要把沈浪一口吞到肚子裏。

“不,我從未棄之如敝,我隻是不懂情,但我對情卻最是專一。或許你覺得我殘忍,哪一個專一的感情對第三者來說不是殘忍的呢?可我不承認我是殘忍的,事實上我很浪漫,我也很溫柔。”沈浪想起落宇,便欣然一笑。他對落宇從一開始就很溫柔,那時候當他是兄弟,現在看來,或許那時已經萌發了情愫?他早該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對哪個人那樣專一的溫柔?即使是水昭也見過他殺伐狠絕的時候,但是落宇卻從不知道他的兄長有這樣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