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熱門的圖書,媒體上的書籍推介是個不錯的平台,手邊的幾種報紙都有“月度好書榜”。身邊有朋友說,剛剛去書店買了些書,是通過哪個推介的(避免廣告嫌疑,不說具體刊物)——雖然我也經常是這麼幹的,卻不太喜歡這樣宣揚。寫過一篇《買書的理由》,所說的理由就有從這樣那樣的推介中找尋自己中意的書。手上拿著一份上月的圖書榜單,拿眼睛一瞟,光是書名就開始撩動心扉:《夜晚的書齋》(阿爾貝托。曼古埃爾著、楊傳緯譯)、《紙房子》(卡洛斯。M。多明蓋茲著、陳建銘譯),都是關於書的書。
《夜晚的書齋》,我在《書情書色》上看到過推介——“到了夜晚,書齋裏燈火通明,外麵的世界就消逝了,惟一存在的隻有這書的空間。……成行排列的書籍閃耀著,書齋成了封閉的世界,自成一體的宇宙,它似乎想要代替外麵浩瀚無形的宇宙,妄圖解釋那浩瀚無形的宇宙。”寫過《閱讀史》與《閱讀日記》的阿根廷裔作家阿爾貝托。曼古埃爾,在這部講述書齋與圖書館在人類文明的重要作用的作品中,既寫入了自己的思考與回憶,也綴入了有關書籍和文明的廣博知識。
喜歡書的人,一般都對有關書的書有一種天生的貼近感,一見鍾情、一顧傾城也就不難理解。同樣是關於書的書,《紙房子》則通過故事展示書癡情懷。這部由烏拉圭作家所著的趣味小品,兼具文學推理和形而上學的思索成分,意在讓“愛書成癡的讀者露出會心一笑”。
有了這些背景知識墊底,專門去一趟書店自然在情理之中,但興致勃勃並不一定就會收獲滿滿,在書店卷帙浩繁的圖書之間流連,並沒有找到那兩本書,倒是意外發現華東師範大學教授毛尖的一本電影筆記——《非常罪、非常美》。這些分期在《萬象》雜誌上閱讀過的文字,此番見它們在一本冊子裏集結,如同故友重逢,抱著小偷“入門不空手”一樣的心態,把這本書算作此次專門逛書店的一個收獲。
回到辦公室,也許上蒼有意眷顧,居然有兩個裝著書的包裹躺在我的桌上。小小的一包上印著《書脈》編輯部,輕輕拆開,是邵燕祥的《憂樂百篇》。這本作家出版社1986年版的書,乃網友文泉清兄所贈。他在博客上張布一批書籍,作為博客點擊率突破一個數值的義舉,頓時吹皺一池春水,引得不少愛書人紛紛留言索書。耐不住心癢,我也隨眾留下地址,要了這本雜文集。我在留言中講明此前在北京與文兄見麵時,已萬幸獲得一批好書,這次還來實在有些厚臉皮;我沒有講明的是,雖然中意邵燕祥先生之書已久,但依然隻敢索要一本,不敢破了文兄“各贈一本”的規矩——做人可以厚臉皮,但不可太貪心。另一個大大的牛皮信封,上麵印著《桂林日報》編輯部,還有一個黑色的簽名——“劉春”,用剪刀細細剪開,一本厚厚的書——《命運的火焰——桂林九人詩選》,劉春編,太白文藝出版社2008年5月1版1印,“是新時期以來桂林市第一部公開出版的青年現代詩歌合集”。
想買的書沒有買到,居然意外得到朋友的饋贈,可見生活有時並不想捉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