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劉輕睜開了疲憊的雙眼,看到的是一位十分美麗的女子坐在自己的身旁。
“輕哥哥,你醒了啊!”蒼白無力的臉上,她露出了一絲高興的神色。
本來已經睜開雙眼的劉輕,再次微微的閉上了。可是在緊閉的雙眼中,淚水順著眼角流到了潔白的枕頭上。
可能是他不敢麵對眼前的一切,不願睜開眼睛。
‘這隻是我的一場噩夢而已!’
或許劉輕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不敢睜開眼睛,更加不願睜開自己的眼睛。
“輕哥哥,睜開眼睛吧!”
溫柔的話,美麗的臉,傷心的淚。
“堅強的麵對後麵的事情吧,這些都不是人能夠控製的,我們不能杞人憂天,因為我們都隻是普通人而已。”
“這樣的打擊任誰都不能接受的,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輕哥哥還是振作起來,為二老辦了後事吧!我會陪輕哥哥守孝的,因為我將是你劉輕的妻子了!”
輕輕的言語說的鏗鏘有力,毫無猶豫。
“露露!”
聲音有點沙啞和傷心,劉輕睜開了雙眼,看著坐在自己旁邊,一直都在對著自己說話的美麗女子。
女子很美,雖然蒼白的臉上沒有了一絲的血色,但女子的美並未因她的傷心麵孔而暗淡消失。那種發自本身的自然之美和清秀絕佳的獨特氣質,真的是無人能夠企及半分。
此時的她很傷心,很痛苦,在醫院走廊裏看到痛哭的劉輕,她明白了一切,但她知道傷心不能代表任何的事情,因為在幾年前自己就被曾查出患有必死無疑的‘白血病’的時候,她也像劉輕這樣,痛苦的哭泣過。
‘心中的理想不會實現,將要和他攜手到老的夢想破碎……所有的所有都在醫生給出的那張化驗單後破滅!’
她怨過天怨過地,可是災難降臨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她再次的站了起來,變得更加堅強,對僅剩不多的生命更加的渴求和向往。
可是在五天前,醫院下了最後的通牒,醫院通知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你將必須在醫院接受治療,白血病惡化的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她知道了兩個月或許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時間了。
“輕哥哥,後麵的時間我將會全部給予你!”
在劉輕的家中,正朝南方的大堂正中間,在一個四方桌子上擺著兩張黑白照片,一張是劉輕的父親劉文忠,一張是劉輕的母親袁慧珍。在照片的前方擺著些許貢品,點著的蠟燭被屋外吹到大堂裏的微風挑動的左右搖晃。
‘沒有千古偉業但你已永垂不朽!’
‘今朝別離日後世再享富貴榮華!’
在由白色百合花組成的花圈上,貼著這樣的一副挽聯,上麵還有公司全部員工的簽名。
在擺放照片的四方桌的右邊,跪著的是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劉輕,一身的孝服正在傷心的往火盆裏燒著紙錢。而在他的旁邊跪著的同樣的是一身孝服裝扮的美麗女子。
夏露在受到家裏人強烈阻撓的情況下,亦然是隻身的來到了劉輕的家中,在做著一位隻有兒媳才做的事情。
跪著的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對方一眼,很像是一對陌生人的樣子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夜很深了,屋外刮起了凜冽的北風,門沒有關,寒冷的風帶著片片的雪花飄到了隻有跪著兩人的大堂裏,有一隻蠟燭滅掉了,屋內顯得又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