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嚓,
他身後的三個保鏢,看著電梯數碼板上顯示的樓層數字:15,同時拉動了手槍的槍栓。
不過也在同時,砰~砰~砰~砰~電梯井中傳來幾聲清亮的爆響。
“、、、、、、”電梯中的四人相視無言。
旋即,五公分直徑的電梯鋼纜兀地斷開。將近兩噸重的鐵盒子開始滑落,金屬板與金屬板之間的劇烈摩擦擊打出大片的火花。
電梯載著軍火商和他的保鏢們就這樣垂直墜落下去,直到地獄的深處。
電梯井中很快便往複回環著巨大的撞擊聲和金屬變形聲。
一切就這樣,迅捷且理所當然。
而仍在辦公室中的鍾明輝,一邊翻看著儲櫃中的唱片,一邊將手中的啟爆遙控器隨手扔在地上。麵色無恙的他就好像剛才隻是用鞭炮炸死了一條小魚。
不過,當他在儲櫃中翻找到一張唱片時,臉上馬上遍布驚喜之色。
柴可夫斯基《6號交響曲悲愴》的唱片,還是1893年10月柴可夫斯基親自指揮的現場實錄版,堪稱古典樂界的頂級絕唱。
鍾明輝小心翼翼的捏著那唱片,滿目欣喜,“這家夥還是很有些品味的嘛,早知道讓他去的再痛快點了。”
正如諸多古老的寓言所描寫的,“當你舉起屠刀,就當想到背後將會出現的匕首。”
乒~~
一顆長釘狀的彈丸輕鬆擊穿兩厘米厚的玻璃幕牆在鍾明輝的前胸上開了個洞,前後通透,自前胸穿出後子彈還深深嵌入地板中。
但是可能這過程太快,明輝的血液都來不及流出來似的,創口竟然一片淨潔。
順著槍彈的軌跡急速向外探視,對麵的大樓中,一名戴著深藍線帽和偏光鏡的狙擊手正換裝彈藥。他側臂上赫然有著UCOS的標誌,一個圖樣主體大致為正方形,四角各一頭的四頭鷹獅獸。
“I-got-him。(我幹掉他了。)”狙擊手口中嚼著口香糖,言語有些不清。
耳機中回複道:“Please-report-again。(請再報告一次。)”
同樣很年輕的狙擊手吐掉口香糖,衝話筒不耐的大聲喊:“I-already-put-that、、、(我已經把那家夥、、、)”
狙擊手愣住了,明明已經被反器材武器打中的鍾明輝不要說不支倒地,在將手中的唱片小心放下後他居然意圖轉入正門逃離現場。
“What-the-hell!(搞什麼鬼!)”在鍾明輝消失在他視野前的數秒時間裏,他又射出了7發子彈,其中三發應該是毫無疑問地擊中了目標。但這足以擊毀防彈汽車的武器甚至沒能稍稍阻礙鍾明輝逃跑的步調。
不多時,鍾明輝閃入拉著窗簾的側室,不見了蹤影。
但這年輕的狙擊手看來也是個要強的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他抱起狙擊槍準備位移,等著指揮處重新定位協調。
“We-lost-target。(目標丟失。)”
聽著耳機中傳來的通告,狙擊手揪下帽子拎起狙擊槍的槍管暴躁地朝旁邊的牆柱和管道一通亂砸,“Damn-****-mother-fucker!(娘艸的混蛋!)”
正當時,看起來毫發無損的鍾明輝換穿一身雅致的英倫風格西裝出現在水晶廣場前的大街上。
幾秒後一個年齡也不過二十五六的豔麗女子駕著一輛賓利硬頂跑車停在鍾明輝旁邊,“比穿著那灰色鼴鼠裝的樣子俊俏多了。”她如是調笑著換坐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倒是希望能有幸看到你什麼也不穿的樣子~”
一邊反調笑,鍾明輝坐進車中在導航儀上稍作調整。
當前目的地顯示著:“鮮魚角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