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現在的情況很明白了,如果你想要實現采用我們萬年縣的模式來進行改造鹹陽地區的農戶,讓他們同樣組建這個合作社,然後一起做事,進行分工管理。可是你們那裏的鹹陽縣令是一個暮氣沉沉的老頭子,並且等著致仕的,指望這種人支持你恐怕很難。這種老頭子,一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都快致仕了,他自然也不希望晚節不保啊!所以讓他支持你,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你一時之間也都無法能夠獲得足夠的權力,這樣肯定很難了!所以,想要實現你的想法,必須要有權利。如果沒有權力,那最後一切空談。”
“不過,你想要權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尤其是那幫老頭子思維陳腐,不願意進步,也都沒有了任何進步的想法了。哪怕這次你說服他了,下一次他也都可以隨時收回你的權力,這樣是不是非常不保險。這次我也是差點啊,我本來做的好好的,那縣令張宏居然想要摘桃子,我差點努力都做了別人的嫁衣。這個縣丞的權力確實不保險,想要徹底保證,那必須要從根本上改變。”
劉仁軌問:“時老弟,我們怎麼改變?上書朝廷,讓皇上來下令改變?這個恐怕也太……”
時不凡連忙搖頭,說:“光靠你我,算什麼?我們不過是兩個人,八品小官而已。我們這兩個八品小官,哪怕上書了之後,按照正常的公文流程,也是要先上到尚書省。可是尚書省他們會重視我們嗎?我們就兩個小小的八品縣丞,尚書省根本不會重視,甚至可能會被‘淹了’,朝廷大員看不到我們的奏章啊!”
“聽說你和皇帝關係……”劉仁軌試著問。
可是時不凡連忙搖頭說:“後門,不能隨便亂走啊!”
劉仁軌的意思非常明顯,那也就是希望時不凡去直接跟皇帝李世民說,讓李世民下令改變。可是時不凡不願意這麼做,因為時不凡當年也算是在大學裏麵當講師,並且地位還不錯。他知道很多時候固然可以走後門,你和領導關係好,可是並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走後門的。這種和領導關係好的機會用一次也就是少一次了,一旦用多了你也就麻煩了。
將心比心,如果自己是領導,那有一個下屬每天都不走正常流程來跟你說事,整天走後門,你是什麼意思?人家照顧你是情分,不是義務啊!情分這個東西用一次也就是少一次了,如果濫用那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把這些情分濫用了,用在了一些不算太大的事情上麵,這樣不合適。
何況如果什麼事情都去找上頭支持,不走正常公務流程,你這個不是讓上司看到你無能嗎?一個遇到事情整天找上頭支持的人,那人家會認為你是無能的人,連一點事情都無法解決,那要你這個下屬有什麼用?
所以時不凡不希望什麼事情都去走非正常流程,不然李世民也都會討厭的。時不凡能夠和李世民關係好,那是建立在時不凡是他女兒的老師,並且曾經救過他女人的命,最後一起參加過玄武門之變。這種隻是情分而已,並不是時不凡和李世民有多麼重要的個人關係,如果濫用到一些普通事情,那是不值得的。
雖然劉仁軌不知道“後門”是什麼意思,可是很快聯係上下文也都大概猜測到了是什麼意思,那也就是非正常流程能不走還是不要走。也許後世人熱衷於走後門,可是走後門的潛在風險也很大,一旦上頭倒台了,你也就完了。走了後門,必然會和他綁在一起,生死也都由著他掌握,這樣的蠢事時不凡不能亂做。
“這樣吧,我們兩個人人微言輕,確實不合適。我們可以嚐試把我們所有京畿地區的各位縣丞拉過來,一起聯名上書,這樣影響力也就大了。我想我們遇到的事情,不但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恐怕天下所有縣丞也是同樣有如此的問題。天下各種縣丞都是遇到這種被主官架空,然後被下麵的書吏欺負,一個官當得非常委屈,想要做事也都很難。所以既然我們有這種事情,那也就不是孤例,所以我們可以嚐試一下,讓京畿地區的縣丞聯名上書,希望朝廷重新劃分地方縣官的權責範圍。這樣我們才能夠放手做事。”時不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