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航看著站在他麵前的這位長輩,說出的話鏗鏘有力,言之鑿鑿的像一把匕首,一下一下的切割著他的神經。當初是他殘忍的把她從自己給她的蜜罐子裏倒了出來,放置在一旁讓她等他。而他忽略了她會因為沒有他給的甜蜜就會枯萎掉。他攥緊雙手,悲涼的對著李長洲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放開她的。”他真的很無奈的。說完他頹然轉身離去。門外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而更顯得孤獨落寞。
李長洲回過身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蘇瀾的舅媽拍拍胸口,有些訕訕的,幸好剛才沒說出來,要不然指不定又會生出啥事呢?她關好門,跟在李長洲後頭。
他們在沙發上重新坐了下來。都有些沉默。半響李長洲拿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思索片刻開口,“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別告訴瀾瀾,她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瀾舅媽手裏的毛衣針頓了一下,還是把那天蘇瀾接到汪承瑾電話後心情有些不好的事說了一遍。末了看著籠罩在煙霧中的李長洲加了一句:“我說老頭子,我看瀾瀾也並不是如她說的那樣好過。”
李長洲掐滅手中的煙,“別扯這些個有的沒的。記住這事兒不能告訴瀾瀾。更不能讓褚一航找到瀾瀾,要是他知道了,還不把她的生活攪和的一團糟。”
“那我明兒一早就把瀾瀾叫回來,免得被褚一航找到。”一次好糊弄,第二次他可能就不會相信是幻覺了。
其實蘇瀾舅媽不討厭褚一航這個人。隻是當初瀾瀾她沒那個命。褚家人太勢力了。好好兒的兩孩子就這麼散了。蘇瀾當初的悲痛是大家都看到的。剛才要不是李長洲攔著她差點就把整件事情給倒了出來。她明白丈夫的意思,不知道也好,少了些牽扯,褚一航也少些內疚。
褚一航趴在方向盤上,雙手攥得生疼,他突然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他的她不要他了。
五年前當她鬆開他的懷抱時她就不打算要他了。
她恨他,恨他狠到恨不得消失掉也不願意讓他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在什麼地方。一切都如浮雲般什麼也留不住。
電話鈴聲突兀的打破這傷心的寧靜。還是剛才那個電話。“一航你在哪兒?拓拓要見到你才肯睡覺。”白玫芝剛才就打了電話褚一航沒接,她有些不甘心,多等了一陣還是打過來了。她知道他是在乎孩子的。
褚一航趕到家時,客廳了隻亮了一盞小燈。白玫芝披散著頭發穿著半透明的真絲睡裙半倚在沙發上等他。
看到褚一航進來,撩了撩披散到臉頰的頭發,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裏魅惑叢生,和平日了的簡潔幹練判若兩人。褚一航隻瞥了一眼就轉過身向樓上走去。
“……一航……”她難道就這麼沒有魅力嗎?她幾步追過去,圓潤的胳膊緊扣在他的腰間。
後背傳來的熱量讓他渾身僵硬了起來,他保持著一隻腳在樓梯上的姿勢一動不動。嘴裏冷靜的突吐出,“孩子是你找我的借口吧?”他一進門見到她這副樣子就猜到了。
白玫芝埋在他溫熱後背的臉僵了僵,他的味道可真好聞!緊緊的抱住他,踮起腳試圖去吻他的耳垂,褚一航卻及時的把頭偏開了。白玫芝小臉漲紅,“褚一航我是你的妻子!我在這裏等了你大半夜。你就這麼不待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