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芝逃也似的離開那個壓抑羞辱的房間,她承認自己有些自取其辱,可是要她怎麼辦好!
沒遇到褚一航以前她是呼風喚雨的白家大小姐,身後跟著一大群愛慕者。她也談過不少戀愛,亦真亦假的都有。褚一航算是她踢到的一塊鐵板,可是踢到後摔了跤還樂此不彼,不想再起來,打定注意的要賴定他。
看見門背後消失的女人他有說不出的恨,忍了這麼多年了!
緊繃的身體也隨之關門聲而緩和下來,全身酸痛乏力,在人前卻要表現得鎮定自若。
走進浴室,緩緩除掉身上的黑色襯衣,手臂每動一下就會牽扯背後的肌膚,他的眉頭皺得很緊。
鏡子裏背上密布著一條條醜陋的疤痕,心的疤痕已經開始結痂,硬硬的褐色的塊狀凝結物看起來那麼的觸目驚心。新的舊的疤痕交疊在一塊。
今晚由於過度的飲酒,疤痕邊緣是紅色的。
現在已經好多了,剛開始的時候動一下額頭上就會冒冷汗。
這些痛對於他來說都不算什麼!
前一晚父親把他召回去,電話裏簡短的幾句話就聽出父親的不悅,就連坐在飯桌上有母親和兒子在場有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他隱隱的覺得有什麼,父親是礙於孩子還在場就不好發火。
那個時候他就想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他並沒有害怕,也不會再害怕!幾年過去了,誰也沒有了要挾他的籌碼。
果然飯後父親把自己叫到書房的第一句話就是,“跪下!”
他看見父親繞到那紫檀書桌後拿出一條馬鞭,這個東西他認識,是舅舅出差去內蒙古給帶回來的,當地牧民用刀把泡製後風幹的牛皮分割成條,然後再手工編織的。看上去有些粗陋,卻是實實在在的難得。愛騎馬的父親從來都沒用在馬身上。
他看著這個烏黑油亮的東西,知道幾年前那一幕又要上演了。
幾年前並不久遠,身上的疤痕並未消褪,那些記憶開心的痛苦的還未忘記,可是那個時候他還以為她還在等他,現在的她已經在另一個男人懷裏了。
相同的場景,不同的現實!
他緩慢跪下來,背挺得直直的。如同當年一樣,不過那時他會乞求麵前這個男人的成全,那個時候他每說一個“不”字身上就多一杠。,那天他被打得皮開肉綻,痛到麻木。他的母親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的抽泣,卻不加阻攔,還勸說他放棄她。他直到暈死過去也沒鬆口。恍惚間他看到父親逮著什麼就砸什麼。書房裏一片狼藉,他就那麼倒了下去。
如果不是重病中的爺爺也一起逼他他是不會和白玫芝結婚的。
他以為可以送她出國,那樣不用讓她知道了會傷心。過幾年以後等他“翅膀”再硬一些再娶她的。哪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甚至沒有給他留任何退路就離開了!
“你有什麼要說的!”那個被自己叫做爸爸的人向自己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嘴裏吐出的話如同揪住他的命脈。
他搖搖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望著這個人前德高望重已是兩鬢斑白的父親。“;爸爸我這是第二次給你跪下,第一次是求你成全我和瀾兒,今天我給你跪下是因為我還叫你一聲爸爸!”他一字一句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