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微露蘇瀾在臥室門的閉合聲中醒來,聲音盡管很輕,她還是醒來了。被子裏餘溫猶存。苦澀的牽動唇角。
不一會樓下傳來引擎聲,她睜開眼睛外麵還沒有亮透。
她和他之間不僅有溝壑還有霧靄,而她無論如何都看不透他——時而冷靜,時而冷漠暴虐,時而痛苦溫柔。
那一個才是他?
她不清楚,就拿昨晚來說,她不會拿一個醉酒的人的話當真。她甚至更願意相信的是傷害,他已經傷她得太久了!他那句“老婆,我回來了!”的話還是讓自己心裏狠狠塌陷了一角。
真的還能“回來”嗎?
卓雅說的改天就在第二天,蘇瀾剛到店裏就接到她的電話。
地址就在她的店不遠,一家叫做“遠寧”的咖啡館,時間定在上午十點,蘇瀾處理好手上的事情早早的就去了。以前也去過幾次,雖然那個地方身處鬧市卻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寧靜雅致。
有一條泛著原木色澤的樓梯,樓梯並不十分寬敞,樓梯兩邊牆壁上是油彩畫,田園風格,與樓上四處都是茂盛的盆栽交相輝映。
每兩張桌子間都用有著肥厚寬大葉子的植物卓4屏障,桌與桌之間影影綽綽帶著並不刻意的漫不經心的私密。
這個咖啡廳除了放一些鋼琴曲之外,偶爾還會放一些名族樂曲,此時播放的是一首古箏曲子。低沉爽利,猶如情人間的淒婉訴說。
蘇瀾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正好走過來,正欲開口詢問她需要什麼。旁邊突然插進一個低沉溫和的聲音,“給她一杯卡布奇洛!”
蘇瀾抬頭毫無預警的的撞進一對盛滿溫情的黑眸裏。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立馬陷入這雙瀲著溫柔波光的眼睛裏。
時過境遷!
她調整本已慵懶的坐姿,好整以暇的看著來人。話卻是對著侍者說的,“一杯黑咖啡,謝謝!”
褚一航並不以為意,優雅的在她對麵空位坐下來。直視著麵前麵不改色的女人,“口味變了?”又轉過頭對侍者說,“給我來一杯卡布奇洛。”聲音裏多少夾雜著無奈。
蘇瀾並不看他,看著窗外滾滾的車流,隻是把一張精致的側臉留給他,仿佛他與她隻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她穿了一條湖藍色的v領半袖雪紡衫,海藻般的頭發隨意的綁在腦後。光裸的脖頸間空無一物,顯出優雅的鎖骨和曼妙的脖頸,畫著淡妝。她的美麗是簡單衣物也埋沒不了的。
一雙隨意放在桌麵的手,修長白皙,指甲蓋整齊光滑,不用去握也知道柔若無骨。
整個人看上去,比起幾年前除了成熟美麗些,實在看不出什麼變化。唯有的變化是心遠了!
她也瘦太多了,讓他有說不出的心疼。他握了握放在膝蓋上已經泛白的手指。連綿不絕的痛更甚。
那晚和葉昊鷹喝酒後,第二天他並沒有如願離開北京,又因為公司裏一些不得不親力親為的事情而耽擱幾天,這一去一來距離上次見麵足有半月餘。本來還有些瑣事的,可是昨天袁理拿來了一份從S市傳真過去的資料,頓時讓他怒從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