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航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白玫芝顯然是聽清了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邱任英顯然是感應到了,手把白玫芝的手握緊了幾分,“她才是你的妻子,你什麼態度?”
他什麼態度?如若不是這個女人,蘇瀾不會懷著孩子還在冰天雪地裏奔波。褚一航手握緊了。
邱任英似不經意的踢了腳下的袋子,裏麵還剩的那些未滾落的瓜果在袋子裏無奈的晃了晃。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間,簡樸得可以,和多年前一模一樣。
而她這個兒子卻固執是占據著這一隅。連她這個母親也不輕易放進來。
其實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跨進這個房間一步。
如果沒有白玫芝今天早上打電話哭得哀哀戚戚的,她是很不想幾年前的事情重演。
偏偏蘇瀾還真的回來了!
邱任英看看自己身邊這個雙眼通紅得又將要落下淚來的兒媳,無視兒子眼裏的恨直接把白玫芝安頓在沙發上。
然後在屋子裏走了一圈,確認蘇瀾不在這裏再對兒子說,“一航,你過來!”
“媽您有什麼就在這兒說!”褚一航不動,盡量平息自己的怒氣。
邱任英看著兒子消瘦得厲害的臉,這都是為了蘇瀾吧!她蹙起眉尖,“叫我說你什麼好!如今你又做出這等混賬事來!”
褚一航聽到‘混賬’二字笑了,笑得幹巴巴的讓人聽起來極不舒服,不過難聽的還在後邊,“媽。我是您兒子。您還真了解我。你要知道這都是被你們給逼的,明明知道我愛她,卻要生生拆開我們……就因為這個女人眼裏的所謂愛情和你們口中的家族利益。”他的手指直直的指著坐在蘇瀾原來的沙發上的白玫芝。這個女人總是愛占據別人的位置。
白玫芝被他這麼一指頭垂得更低了,淚落在膝頭。
褚一航厭惡的轉開眼睛:“媽,當初我一退再退,都把她置於何地了。可是你呢?你來這裏找她了?”
邱任英沒有避開兒子悲憤的眼睛,“她不愛你!”
“不,她愛我。曾經她很愛很愛我!”他吼出來,“是你們把她逼走的……”
“一航,那是你一廂情願罷了,她當初可是被我用錢打發掉的。”
“媽,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拿錢給她?是不是因為她有了我的孩子,你們逼她打掉?還是什麼……”他終於問了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是不會原諒他們的。
“誰告訴你的?哪來的孩子!如果有孩子她還會輕易拿錢走人?”邱任英無比鎮定。
褚一航定定的盯著母親的臉,任他怎麼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真的沒有?”他不相信。她昨晚的夢中是那樣說的,他聽錯了?
“我說是真的,你難道會相信我?反正她當年是拿錢走人的。其它的我一概不知道。”
褚一航想在母親嘴裏是問不出什麼的了,事情的真相總會被自己給找出來的。他看著麵前這個被叫做‘母親’是女人眼角皺紋深陷,兩鬢斑白的是自己曾經最信任的媽媽,卻用那樣的方式逼走了自己最愛的人。“媽,從小到大我違逆過您沒有,除了這件事兒。這麼多年我能為這個家做的我都不遺餘力。瀾兒……她也許並不算很好,她性情古怪,還不懂得怎麼討好您。從我第一次帶她回家我就看出來了。她依賴我,有時候還會拖累我。但你們都沒有發覺我有多心甘情願。我就願意她那麼粘著我。就好像我這一生就該有這麼一個人值得我心甘情願小心翼翼的對待。媽,人的一輩子能夠遇見這麼一個人已經不容易。可是……偏偏……我們又做錯了什麼,值得你們花費那麼多精力來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