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楓見謝飛揚都亮家夥了,覺得詫異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悲涼,他感受到了刀鋒傳來的冰冷的溫度,痛苦的看著謝飛揚帶著憤恨的眼睛,有些自暴自棄的說:“你割吧,割死我算了。”
顧楓知道謝飛揚不會對他客氣,而謝飛揚也沒辜負他的猜測。刀鋒劃破皮膚的感覺是怪異並且帶著疼痛的,隻是顧楓並沒有因為手腕上的疼痛皺一下眉頭,反而跟個沒事人似的將目光移到了自己已經開始流血的手腕上。
謝飛揚沒跟他客氣,一刀下去就給了顧楓一道三四厘米的傷口,血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處往外湧,一下子就把兩人銬在一起的手給染紅了。
可顧楓還木著臉看著自己流著血的手腕,好像流血的不是他自己似的。
謝飛揚一刀劃下去沒能讓顧楓把他給放了,反倒被顧楓呆滯灰敗的目光唬了一跳。隻是他心裏跳跳也就算了,他並沒有因此而對顧楓有所改觀。
謝飛揚心想顧楓大概是瘋了,瘋了的人當然不會順著他的意願把他給放了,於是他就把刀從顧楓手腕上收了回來,然後一刀紮進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他這一下比剛剛割顧楓的時候狠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些什麼,隻是直覺的認為這樣做顧楓就能把他給放了,然後他就把刀紮到了自己手腕上,他這下估計是紮到大動脈了,血竟然從傷口處噴了出來,這些不隻是兩個人的手,就連兩人的臉上都被血給濺到了。
謝飛揚這一紮,成功的讓顧楓把他給放了,而代價則是,他自己因為失血過多整整昏迷了兩天,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看見了許陽,看見了言炎,也看見了段木木,而顧楓也沒再出現在他眼前。
沒有顧楓,謝飛揚的日子算是恢複了平靜,隻是他那左手腕被紮狠了,雖然血早就止住了,但是左手做什麼都使不上力,做起事來也就顯得別扭無比。
他生日那天對著許陽發了通瘋,後來他受傷在醫院睡了兩天,醒來後許陽沒什麼異常,他自己倒是覺得挺別扭的,所以就算他左手不方便,他也不沒麻煩許陽為他做這做那的。
謝飛揚手腕上纏了厚厚的紗布,隻是他身上穿著的外套袖子夠長,將他的手都遮了一半,一般人也就看不出他有什麼異常。
他這段時間缺的課有點多,所以即使他左手疼的動不了,他還是來學校上學了。
在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幾天之後,謝飛揚深切的體會到楊過不是那麼好當的,他傷的是左手都覺得日子難過死了,更別說是斷了右臂的楊過了。
下課之後,謝飛揚單手將書包從桌洞裏扯出來,然後將合上的書本往書包裏塞,結果書包都快被他的書戳到地上了,書還是沒有進。他抬頭想找段木木幫忙,可段木木早躥出去了,他雖然神經夠粗,可還是發現段木木最近有些反常,平時踹他一腳都覺得你是跟他開玩笑的人,最近老拿鼻孔對你,這不是反常是什麼?
隻是他自己事已經夠多了,也就沒去細想段木木的事,隻當是那家夥腦子被籃球砸了。
唯一能幫自己的段木木不在,謝飛揚隻能認命的繼續單手奮戰,單手收拾書包是項技術活,謝飛揚顯然是不具有這項技術的人,兩三下就把書包給推到地上去了。
他彎下腰想把書包還有書撿起來,可有人先一步把地上的書包還有書撿起來了,末了還幫他將書放進了書包裏。
謝飛揚接過那人遞到他跟前的書包,感激的對那人說了聲謝謝,那人擺擺手說:“不用謝我,是剛剛……”那人說著轉身向後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教室讓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客氣的跟謝飛揚說了聲:“不用謝。”
謝飛揚沒再多說什麼,背著書包就往教室外麵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了一下頭,總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