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被謝飛揚問的一愣,謝飛揚現在是喘口氣都費勁,可他還是艱難的抬起了頭,同時將那幾個人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那幾個人的反應讓他找到了一線生機,於是他在下一秒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自己的牙關上,然後把自己的舌頭咬的鮮血淋漓。
他這是在賭,賭那些人不會讓他死。
而在他看見那些人驚慌失措的樣子時,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他就不信他都這樣了,那些人還能隨便的在他傷口上撒點藥粉了事。
謝飛揚並不認為那些人會把他送到醫院,隻要是腦子沒問題的,都不會把綁來的人送醫院去,而事情跟他預料的也差不多。
他再次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依舊是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裏,隻是這個房間裏多了很多醫療設備,而這些醫療設備,當然是用在他身上的。
謝飛揚的手腳都被手銬銬在了床上,他小幅度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腳,在確認自己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之後,他才稍稍鬆口氣。他左手腕上的傷本來就沒好,又被綁了三天,如果再不處理一下,他的左手也該廢了。
隻要死不了就好,這已經是他在認清現狀之後的最高期望了,能保住左手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額外的福利了,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那也得他腦子能正常運轉的時候再考慮。
接下來的幾天裏,謝飛揚都像個木頭似的躺著,期間有穿著白大褂的人蒙著臉來給他換藥什麼的,也有人來給他送飯,他像個普通的傷患一樣接受這這些人的照顧,而和普通傷患不同的,就是他手腳上的手銬,還有散布在房間各處的監視器了。
在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後,謝飛揚敢肯定監視器的那頭有人在看著他,而且一直都是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他不作多想,他認識的人中敢這麼把他綁了的,除了顧楓他媽媽,他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雖然他和顧楓他媽媽之間隔了一個監視器還有一個顯示器,可他還是感受到了那人對他的深惡痛絕,那目光,好像能抽皮扒骨似的,將他還沒愈合的傷口給剜的生疼。
他覺得冤枉,當年是他把一個橘子砸到了顧楓的腦門兒上,於是有了接下來的那些糾纏,可他還是認為是顧楓先招惹的他,那時候他啥都不懂,就這麼被顧楓又親又抱然後滾到床上。他怎麼想都覺得是顧楓把他給拐帶成了喜歡男人的異類,所以他不明白顧楓他媽媽為什麼要用那種恨不得咬死他的眼神看他。
謝飛揚在薛燕能夠殺死人的視線中煎熬了四天,之後他終於見到了薛燕的真人。
那天顧楓拉著他去見薛燕的時候,薛燕一直都用一種陌生人的態度看著他,那時候謝飛揚還挺佩服她的,認為一個女人能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可真不容易,可他今天才知道那不是什麼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而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對一個半殘的傷號扇巴掌,還扇的人口鼻穿血,謝飛揚作為那個半殘的傷號,恨不得跳起來把那一巴掌給還回去。
雖說男不打頭女不打臉,可任誰被人扇了耳光心裏都不會好受。謝飛揚被薛燕一巴掌扇的臉歪到了一邊,他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裏,他將嘴裏的血沫吐到潔白的床單上,然後憤恨的想:“媽的!幸虧老子不喜歡女人!這種上來就扇人臉的女人,再年輕再漂亮,老子都不會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