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落花隨流水(2 / 2)

房間裏安靜了幾分,幾個人似乎都沒有說話的欲望了,清歌想進去見一見陳子昂,想了想又退了一步,招過離自己幾步遠的侍衛,耳語了一番,便回了自己的院落。

等到李承雲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漸漸開始泛著橘色的紅色,而李承雲從一進來就像感染了陽光的顏色,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紅暈,想來也知道,他恐怕已經知道了清歌去過的事情,也是,李承雲的武功也是情歌教授的,倆人一脈相承自然對雙方的氣息非常的熟悉。

等李承雲進來的時候,青色的袍子將他的身量修的很長,李承雲又長高了,如今已經是比清歌高一頭了,清歌的身材在前世確實是比較高的,今生卻是平常人的身高,比李月高半分就不再長了,隻讓她有些羨慕。

“清歌,你。”看清歌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自己,李承雲覺得有點呼吸困難,難道是清歌生氣了?

清歌看他臉色更紅的樣子,差點就破功了,伸手準備拍拍他的頭,發現自己這身高確實有點困難,而且聽說男人不是很喜歡被人摸頭,於是改成了拍肩。

“你長大了。”一聲好像欣慰又像是感歎的話。

說完便離開了房間,留下李承雲一個人摸不著頭腦,把剛剛想問清歌的事情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陳子昂則迷迷糊糊的回家去,耳邊一直想著剛剛李承雲的話,甚至連怎麼告辭的也忘記了,他回到家中,推開書房的門,走到書房的唯一掛著的畫像麵前。

畫像上的人一身寬袖長袍,站在畫中凝視著遠方,腳下一片無垠,仿佛是一個王者在凝視還未征服的土地,這幅畫是陳子昂憑借自己的印象畫出來的,在他心裏清歌應該一直就是這樣,而自己的心早在見第一麵的時候便已經淪陷,這讓他本來以為愛情是兩廂情願的想法一夜之間全部傾覆,清歌沒了,他的心也跟著一起被埋葬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再為誰而心動了,至於找一個不愛的人朝夕相對,他寧願一生孤零,手摩挲著畫像,心也漸漸的沉靜下去。

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他感覺到腹中饑餓如擂鼓一般,平時他一個人在書房吩咐下人不必喊他,如今卻是真正的感覺到了一種寒涼,推開門出去,沒有注意到窗邊一閃而過的身影,看了看漸漸沉寂下去的日暮,歎了口氣。

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陶醉又何妨?隻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一把酒壺成了他平時催眠的良藥,如今更是坐在月下獨酌,一壺已經下肚,麵色漸漸變的酡紅,而眼前也漸漸模糊起來,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了清歌正站在他的對麵拿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為什麼?值得嗎?”前一句責問他為何這麼墮落,後一句則問他的內心。

兩句話如驚雷一般炸在他的耳邊,他卻僅僅是停頓了一下,便冷靜的說。

“沒有人比她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