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心中酸痛,身子緊繃,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此刻也時紅時白,失去了溫潤的顏色。
耳邊響起馬車漸行漸遠的聲音,李天昊僵直的身子晃了晃,緩緩地拱起雙手,作揖道:
“皇兄既然有事,那臣弟就此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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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達的馬車很是華麗古樸,雜糅了雲羅國的貴氣和突厥國的粗獷,馬車之內,十分的寬敞明亮。
坐在這樣的華麗馬車之中,冷筱然輕撫胸口,那裏,有著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你放心,我是不會犧牲你和靈兒的!”
言猶在耳,而今日,終究被他狠狠地拋棄,無情地傷害!
堇色的車簾在狂風中飛舞,冷筱然悄悄地探出頭去,遠處,太子府前,那抹玄色的身影,靜靜地立於馬車後麵揚起的黃色塵土之中,顯出幾分孤寂與荒涼。
馬車前方,得得的馬蹄聲,將冷筱然從悲傷中拉了回來。
馬背上,那個如玉般溫潤的少年,正轉過頭來,對自己微微一笑,那坦蕩蕩的純真笑容,令原本冰冷不已的冷筱然,有了一絲暖意。
端坐於馬車之中,冷筱然神色黯然地靠在車壁上,那種身心俱疲,毫無留戀的感覺,蔓延至整個身體,令她冰冷的身體,突然滾燙了起來。
模模糊糊間,冷筱然隻覺身子沿著馬車壁緩緩滑落,意識越來越混沌,不知何時,終於徹底地昏了過去。
這一病,竟是大半個月!
持續的高燒不止,來自心靈深處的傷痛,不停地折磨著身心。
恍惚間,冷筱然經常能夠看到赫連達王子充滿關心的臉龐在眼前不停地晃動,但她就是不能提起一絲力氣,開口道謝。
哀大莫過於心死,一時間,冷筱然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甚至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
就在半個月前,突厥王求親的詔書已下,雲羅國國王也立即冊封冷筱然為嵐馨公主,隻等著她身體康複後,便可和親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