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麵無表情的冷眼看人時,整個人頓時充斥著冷血、陰鬱的氣質,讓人心生膽寒,就連他手下的那群作戰隊員見到他這種模樣時,也不免提心吊膽,更別提身處牢籠中銀發男子。裴易並不會輕易對俘虜動手,但必要的威壓是種很好的工具,讓要對方開口,必需打破他所有防備,要讓他知道,在這裏誰是主宰生命的天,誰是無法反抗的囚徒。
看著對方眼中越來越濃鬱的恐懼,裴易突然之間抬腳向對方踢去,破空之聲隨即而來,可見其間力道有多重。
“嗯。”那人用力咬住嘴唇,悶哼一聲,好像想硬挺下裴易的攻擊,兩眼也是一片決然之色。
但沒想到的是,裴易穿著軍靴的腿卻沒有落在對方身體上,而是重重踩向銀發尖耳男子身後的石柱,石柱應聲而碎,碎裂聲在安靜的洞穴中異常刺耳。
那個漂亮的雄性生物也不再亂動,大概是被裴易的舉動震驚住了,他隻是睜著大眼睛死死瞪住裴易,高仰著頭,反綁的手,像是等待命運最後審判。
“告訴我,你是誰。”裴易一腿踩在另一塊石柱上,高居臨下的對對方冷然說道。可是他的話剛一出口,長發俘虜臉色卻微微一變,眼中除了憤怒外更多了幾分疑惑。
裴易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盛,可越是不安,臉色越是駭人,他緩緩的蹲下身體,像打量著一件死物一般望著眼前的漂亮生物,不等對方開口,手指已經用力向後拉住那人長到腰際的銀發,待對方眼中重燃怒火,這才緩緩重複自己的問題。
“告訴我,你是誰!”
最終,被裴易輕易拿下的外來者還是抵擋不住直指心靈的壓迫,他的神色瞬間黯淡,整個人微微發抖起來,眼睛裏仿佛看得到一層水汽,嘴唇輕啟,緊接著又是一串讓裴易無法理解的語言輕吐出口。
“啊……”
這時的裴易終於確定,對方的語言根本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幾大星係通用語,看對方的神情,十有八、九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多半是被恐嚇過後,不知所謂的回應。
裴易心情頓時有幾分失落,看著銀發那人,再次自語說道。
“看來出島的時間還要往後推一推了。”
等兩人能溝通之後再做打算,又或者不久之後便有會有來救眼前之人,自己到時趁亂離開,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裴易希望又起,看向那人的目光也不禁帶了一絲喜色,指節分明的手掌不由分說的撫上了對方臉頰。
“其實你還是有點用處的,不過機會卻是要我自己把握。”邊摸,裴易還自說自話,可沒想到這種舉動卻讓害怕到不敢動彈的年輕俘虜頓生勇氣,一口咬上裴易的手指。
感受著對方牙齒大力的咬合手指的皮肉,裴易倒沒動手,就當是付些利息給剛剛受驚不輕的尖耳生物吧。哪怕裴易皮再糙肉再厚,在那人兩顆小小尖牙下,還是滲出了鮮紅的血液,血珠順著對方嘴角一直滴向地麵,那雙隱隱泛著血紅色的眼睛卻再沒有離開過裴易的臉龐。
“唔……嗯……”從那張咬人的嘴裏,發出幾聲憤怒的嗚咽聲,尖牙力道不減。
終究還是裴易厭煩了對方的攻擊,一隻手用力捏住那人下巴,沉著臉對那人說道:“你倒是咬上癮了,鬆開。”
隨即,咬合的牙齒立刻鬆開。
裴易將流血的食指放在唇邊,對著傷口輕輕吮吸著,皺眉不語為對方解開了雙腿上的束縛,然後將門再次緊閉。
好在那人不是女性,就算落得如此境地也不哭不鬧,隻是安靜的待在暗室裏麵,裴易一時之間也無從入手,隻好鎖死禁閉室,自己外出查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漫長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當裴易一無所獲的回到住所時,天已經全黑。
洞穴之中隻留有一堆餘火,光線忽明忽暗,再次從胸口古玉中的折疊空間取出簡單做的食物在火上加熱,當香味飄散開時,裴易突然想起禁閉室中的那個人。
當自己發現他到現在,也有數個小時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方滴水未沾,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安靜有時也不是個好現象,至少吵鬧的人你會一直相信他還是有精力的,而沉默卻讓人無法判斷。
端了一木碗的水,裴易打開了門,隻見對方閉著眼睛緊緊的蜷縮在黑暗中的一個小角落,長發散落在胸前,側著臉表情卻好像有些痛苦,喉嚨間一直低聲嗚咽著。
裴易不知道這是對方的一個小花招還是身體出現了問題,於是故意用木碗在石壁上敲擊幾下,等他抬頭看向自己時,才將盛著清水的碗從地麵推了過去。
碗底在凹凸不平的地麵碰撞下發生了傾斜,大半清水都倒了出來,裴易本以為那人會再次用不知名的語言抗議自己的羞辱,但沒想到對方隻是虛弱的看了眼自己,然後竟然慢慢的用膝蓋朝木碗爬了過去,反綁的雙手沒辦法扶起盛水的容器,隻能俯下頭壓低身體一點一點的吞咽起清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