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書,琴棋書畫隻是略懂,不算精通。”
“倒是哀家老糊塗了,霍家的女兒自然是極好的,你倒是謙虛,這丫頭哀家喜歡,皇帝你看如何?”太後笑著問身邊之人。
殷雋塵眯著眼打量底下的人,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當真是妙佳人,霍家倒是會生養,遂即笑道:“朕瞧著也不錯,既然母後喜歡,那便留下了。”
霍梓卿耳聞殿上醇厚低沉的男聲,壓抑不住心中好奇,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卻恰好撞上了殷雋塵望來的眼神,驀然紅了臉,忙垂眸,腦子一片空白,隻聽著太監尖細的聲音,自己隨著人群又走了出去。
殷雋塵看著那紅臉小人低著頭慌張的樣子,更是好笑,這麼有趣的小人兒,性子和那古板嚴正的霍家倒是不一樣。
一旁的端寧太後見殷雋塵一臉笑意的望著霍梓卿那邊,心中暗自有了打量,笑言:“哀家與那丫頭也算是有淵源,皇帝既然也喜歡,封個貴人如何?”
殷雋塵一挑劍眉,頗為詫異:“母後不覺得這位分太高?”
太後拍了拍他的手,打量著魚貫而入的秀女:“她的家世相貌,這位分不算高。”
殷雋塵看著太後如此,心中更為奇怪,卻不再多說,對霍梓卿的探究更多了幾分。
儲秀宮裏早早就守在門口的碧桐赤芍見自家小姐回來,更是急得把人駕進屋,一人一句問起今日殿選的情況,霍梓卿隻覺得自個兒的耳朵嗡嗡嗡的響,捂住耳朵大喊了一聲:“停!”
見自家丫鬟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好笑的彈了彈兩人額頭:“你們倆就那麼不信你們小姐?好歹我還是霍家的女兒,不會丟臉的。”自然,霍卿言可不敢說在大殿上偷看皇帝被逮個正著的事情。
碧桐赤芍聽這話才鬆了口氣,碧桐沏了杯茶遞給霍卿言,問:“那何時能知曉殿選的結果?”
喝了一口茶,接過赤芍擰幹的帕子擦了擦臉,才道:“怕是一炷香就能知曉了。”
殿選後的聖旨果然在一炷香後到了,霍梓卿領著兩丫頭跪在地上恭敬聆聽聖旨。
“朕惟典司宮教、率九禦以承休。協讚坤儀、應四星而作輔。祗膺彝典。載錫恩綸。谘爾霍氏。久簡宮闈。動循禮法。備令儀之淑慎、彰厥有常。稟懿德之靜專、協於克一。茲冊封爾為貴人。爾其徽音益懋、積餘慶於家邦。譽命惟新、荷殊榮於簡冊。”太監高聲念完聖旨,笑眯眯看著霍梓卿:“貴人好福氣,這次秀女裏就數貴人位分最高,真是羨煞旁人啊。”
霍梓卿雙手接過聖旨,碧桐赤芍扶著她起身,霍梓卿亦笑著回話:“公公客氣了,”看了一眼碧桐,碧桐便從袖子裏拿了些銀子,“這點子心意就當我請公公喝茶。”太監也不推辭,順著接下了:“老奴瞧著貴人就是個剔透的,怪不得這位分如此之高,唯有懷化將軍的女兒才能與貴人一般。”
懷化將軍的女兒?霍梓卿心想怕別是她,多嘴問了一句:“可是葉明宏葉將軍家的女兒?”
那太監將銀子放好,才道:“可不就是葉將軍家的女兒,也是個天仙兒似得人,這不,也封了貴人。”說罷,朝霍梓卿行了一禮,“老奴告退,一會兒便有人帶著貴人去住處了。”
霍梓卿扯著笑看那太監出門,待那太監走了後,方蹙眉道:“葉歆也留下來了?真是惱人。”
赤芍見霍梓卿這般,和碧桐對視一眼,勸道:“小姐別擔心了,那葉小姐或許不會來找小姐的,這兒畢竟是皇宮。”
“就她那性子,不鬧出事兒來,她能罷休?算了,順其自然吧,從前不怕她,現在更不怕。”霍梓卿歎了口氣。
說到葉歆和霍梓卿的恩怨,那便是要從兩家祖上說起,從霍梓卿爺爺那輩起,兩家便鬥個不停,霍爺爺是驃騎大將軍,壓了葉家老太爺一輩子,現下霍東正是吏部尚書,葉明宏是懷化將軍,又是不能比的,輪到霍梓卿和葉歆,這架勢倒是不好說。
宣旨的太監走了沒多久,便有小太監領著霍梓卿往她的住處去,承乾宮清秋閣,聽領路的太監說還是很好的,霍梓卿倒是不拘著住哪兒,舒心點就好了。
忙忙碌碌一眨眼就到了晚膳時分,瞧著清秋閣嶄新的樣子,霍梓卿舒心一笑,這便是以後要住的地兒了,或許會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