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的消息是傳的最快的,承乾宮的事兒,不出一個時辰,闔宮上下都已知曉。
“荒唐!”殷雋塵聽到此事後,拍案而起,自打四皇子給寧妃撫養,霍梓卿將他視為親生骨肉,殷雋塵對四皇子的寵愛也是獨一份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的憤怒比起霍梓卿隻會多不會少。
“皇上息怒啊!”艾喜來皺著張老臉,心中苦不堪言,這些日子,這麼些事兒,怎麼總出在寧妃娘娘頭上啊。
“艾喜來!擺架承乾宮!朕要去瞧瞧!”殷雋塵撩袍抬步就走,艾喜來忙攔下他,“皇上!萬萬不可去啊!四皇子得了天花,按理應當封宮,皇上您現在去了可怎麼好啊!”艾喜來最怕殷雋塵在寧妃的事情的上失了分寸,若是讓他由著自己性子來,那可怎麼好。
艾喜來給坐在一旁的薛行之使了個眼色,焦急得很,他想讓薛行之勸勸皇上。
原來今日殷雋塵是召薛行之入宮,是相商官職之事,殷雋塵很欣賞薛行之,曾將薛行之派到底下做事,他早已問過朝中官員,薛行之是鳳鳴的棟梁之材,能文能武,若能收為己用,隻有益而無害。
本允諾薛行之考中武狀元就讓其與和睿成婚就是試探,如今看來,他連試探也不用了,故而殷雋塵想早些給他個官職,也好了了和睿的心事。
碰巧今兒個又撞見了這麼一回事兒,薛行之聽聞霍梓卿那方出事時,也是瞳孔一縮,心尖一顫。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殷雋塵盛怒的背影,他嫉妒殷雋塵能這樣大方、毫不遮掩對霍梓卿的情緒,想到艾喜來的那個眼色,眼中情緒一轉,雙手抱拳,上前恭敬道:“皇上,艾公公說的不錯,寧妃娘娘現下正是需要您的時候,您若出事了可怎麼好。”
“正因為她需要朕!朕才要去!行之你不必阻攔!”
“正因為寧妃娘娘需要皇上!皇上才更加不能去!”薛行之字字鏗鏘的說出這句話,殷雋塵也是一愣,轉身凝視著他。
並不懼怕殷雋塵眼裏的淡漠,薛行之繼續道:“寧妃娘娘需要的是皇上替她解決一切後顧之憂好能安心照顧四皇子,若是皇上也去了承乾宮,恕草民無禮,皇上龍體也抱恙,那您讓寧妃娘娘如何,讓朝中大臣如何,讓天下百姓如何?”
不得不說,薛行之以小及大,讓殷雋塵的情緒平複了幾分,殷雋塵直視他的雙眸,他也毫不畏縮。
須臾,殷雋塵揚唇,“行之說得在理,卿兒定不希望朕前去,艾喜來!挑幾個懂醫理的!手腳俐落幹淨的!送到承乾宮!去太醫院讓許霖親自去!朕要承乾宮上下無虞!”
艾喜來抹了把額上的虛汗,讚賞的看了眼薛行之,不愧是未來駙馬!
“若皇上還是不放心,草民可替皇上前去一看!”探望後妃已是禁忌,薛行之說起來卻是這般坦然,殷雋塵一時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哦?”殷雋塵挑眉看他。
薛行之還是臉上帶笑道:“皇上隻道草民武藝精湛,其實草民醫術也略懂一二,且草民曾患天花,並不懼怕。”言罷,將衣袖挽上,把手上的痘痕給殷雋塵瞧。
殷雋塵一見那痘痕眼前一亮,也顧不得如何,吩咐艾喜來道:“將薛公子一同安排進去,告訴許霖,就說是朕派給他的助手。”
艾喜來看著薛行之,大為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未來駙馬的本事這般大,而皇上竟然這般縱容。
“行之,若你能保寧妃和四皇子無虞,待四皇子痊愈時,朕便下至賜婚!”殷雋塵這話就是一個承諾。
薛行之滿臉驚喜,連忙跪下謝恩:“草民叩謝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