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卿勾唇一笑,撿了塊糕點咬一口,眼眉間盡是輕鬆:“那時候看著暄兒,那樣的受罪,我巴不得躺在那兒的是自個兒,如今是熬過來了,但往後怕是更要小心。”
聽她說的輕鬆,臉上還帶著絲絲笑意,但龐儀凝卻聽出了幾分陰冷,自然明白她何意,冷笑:“本宮倒要瞧瞧,何人敢向二皇子和四皇子下手!那姚氏的下場便是她的下場!真是膽大包天!”
接過濕帕擦了擦手,霍梓卿似笑非笑的看著龐儀凝:“有一便有二,總是擋不住的,”想起姚氏,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姐姐也覺得此事是姚氏所為?”
姚氏是皇上親口下旨處置,雖然沒有明說,但隻要是高位心裏頭都和明鏡似得,龐儀凝奇怪的看著霍梓卿,不明白她為何這樣說。
“柳氏和菊香是此事的主犯,但未必她們所說的就是實話,我曾讓人偷偷去查過兩人家底,柳氏是鄉野村婦倒是沒什麼可說的,菊香卻是奇怪得很。”
“怎麼奇怪?”
抿了口茶,霍梓卿又道:“菊香是被人賣入宮中,但她有一個遠方的表姐也在宮中,而且是長春宮的宮女,服侍敬貴嬪,在暄兒病發前兩人曾來往密切。”
龐儀凝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是尉遲茗?”
沒有肯定是誰,霍梓卿續道:“在長春宮,比尉遲茗危險的是梁思棋!”
不敢置信的望著霍梓卿,龐儀凝僵直了身子,“梁思棋?”
“姚氏不止一次被她陷害,說實在話,我姐姐去世的時候,她還曾派人問候,我不信她會暄兒下手,而梁思棋是處心積慮要置我於死地,當然也並不是說此事就是她所為,隻不過比起尉遲氏和姚氏,我更覺得是她。”
霍梓卿的想法並不是無從說起,龐儀凝沉默,她一直以為是姚氏所為,而現在,霍梓卿的話讓她的思路又改了個方向。
知道她現在需要理理思緒,霍梓卿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姐姐不必擔心,既已知道她的所為,我們便不怕了。”
歎了口氣,龐儀凝回握她的手,“就算你不言不語,隻要有皇上的寵愛,也逃不過別人的算計。”
兩隻手緊緊相握,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承乾宮開宮後連著三天,殷雋塵日日宿在此處,霍梓卿在他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越來越無人可以取代。
獨寵、專寵、盛寵,無論哪一個霍梓卿都是獨占鼇頭,雖然她心裏很是歡喜,但她明白,要想在宮中活得長久,活得安定,萬事皆是過猶不及。
又是一夜,已經是第五晚了,一番雲雨過後,殷雋塵將霍梓卿摟在懷中,撫摸著她的發絲,想起殷琉暄生病以來的日子,還是心有餘悸。
“這些日子,朕常常做夢,你和老四都沒了,夜半驚醒總是滿頭是汗,”緊了緊擁著霍梓卿的手,殷雋塵感慨道,“隻有這樣抱著你,朕這才能放心啊。”
殷雋塵的語氣帶著些玩笑,霍梓卿卻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恐慌,那段日子別說是他,自個兒都常常難以入睡。
靠在殷雋塵強健的胸膛,摟住他的腰身,霍梓卿倍感心安。
“臣妾明白,臣妾也常常想起皇上,雖然有些自私,但臣妾曾想過,若皇上能陪在臣妾身旁那該有多好。”
霍梓卿依偎在殷雋塵身側,柔聲說出自己的內心深處的話,兩個人溫馨的場景就如尋常的夫妻人家。
這樣的氣氛誰也不願意開口,希望永遠永遠的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