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往北,天氣越冷,快到十一月了,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到船舷上覆著一層白白的霜。
一連幾天,寧佳都窩在艙房裏搗鼓她那堆碎布料,沒辦法,外麵太冷了,兩岸都是光禿禿的樹木早看煩了,還是窩在房裏舒服。
寧佳用這些碎布分別做了幾件小肚兜,中衣,花花襪子還有鞋麵。滿嬸都懶得看她那蹩腳的手藝,中看不中用,瞧著倒是有意思,但一穿上就各種不合適。她給寧佳新製了件厚棉衣,又給小穆子放了放去年的舊棉衣,最後才是自個的棉襖背心。寇兒壓著一股氣低頭猛做,非要製出一件不輸她娘手藝的衣裳。
寧佳很想做文胸,畢竟肚兜沒啥作用啊,不能固定也就算了,還無法阻擋下垂,尤其是像她這樣的瘦歸瘦,但還是很有料的人,起碼是個C哦,寧佳摸了摸太滿足了,須知前輩子是個胖子也就算了,還是個B!總之她對目前這幅身子那是相當的滿意,恨不得拿最好的東西來嗬護,怎奈寄人籬下又囊中羞澀,隻能想想罷了。連做個文胸都怕嚇著寇兒滿嬸他們,隻能慢慢來了,潛移默化他們了,不急!
這天晚上,寧佳躺在暖和的被窩裏燥熱得很,左翻右覆就是睡不著,莫不是大姨媽要來?恰在這時,她好像還真的感覺到腿間似乎有股暖流來應景似的,一骨碌忙躡手躡腳爬起來跑到一邊的屏風後,點了小油燈脫了褲子細細查看。
沒呀!褻褲幹幹淨淨的,也不知這具身體上次是什麼時候,想算都算不出來!寧佳提起褲子鬱悶著,又輕手輕腳返回到床上。
倉房外隱隱傳來呼喝聲,像是平日裏船工們在比試武藝的聲音。
這幫蛋疼的家夥,大半夜的,天氣冷也不是這麼個互相取暖法啊,估計是無聊得手癢癢了!
寧佳蓋上被子又開始YY漢子娃子炕頭熱的美好未來,她以前隻要一想這些東西總能很快入睡。
“乒乒乓乓”……“叮叮當當”一陣打擊聲傳過來,伴隨著越來越大的呼喝聲。
不是吧,切磋也就算了,要不要這麼認真啊,還動刀動槍的,這烏漆麻黑的大晚上,就憑那幾個大燈籠的亮度,刀子穿成羊肉串都看不清啊!
“喝!看你往哪逃!”一聲悶喝,“乒乒乓乓”的刀劍聲又響起。
寧佳睜開了眼睛,這是要往死裏打啊,不是該點到即止嗎?什麼事這麼深仇大恨,為錢?還是為女人?怎麼也不來個勸架的,一會鬧出認命可就不好了!
說不定他們都睡死了,就像寧佳身邊的寇兒跟滿嬸一樣,其實她如果也睡死了估計也一樣啥都聽不到。
可是現在她偏偏沒睡死就給聽到了!
歎了一口氣,寧佳決定還是挺身而出做個和事佬,有話好好說嘛,刀劍無眼萬事以和為貴,一條船上的兄弟何苦搞成這樣!
寧佳套上小夾襖正要開門。
“嘭”一聲響艙門被踹開,這力度,寧佳慶幸沒緊靠門後,不然就得隨著門板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下一刻,寧佳後悔死了,她寧可真隨了門板被踢飛到牆上去!
因為,她又被挾持了!
她這到底是什麼****運啊,才到這個世上幾天就被兩度挾持!最佳女主角也不要這麼血雨腥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