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憤怒的子彈(2 / 2)

“我是跳舞的,不是拳擊手!”他喊我也喊,反正今天就是鐵了心地不想配合,“我頭疼,想吐,我快不行了!”

“Lee,這不行的!他沒練過,我是專業的,這勁兒要是一下沒拿捏住,非把他打死不可!”張亞軍也急了,不再對我窮追猛打。

“難怪別人說跳舞的男人都娘炮,你這樣還怎麼回到舞台上?你的誌氣就這麼點,骨頭就這麼軟嗎?!”黎翹又衝我喊了一些,可我已經聽不清了。我抱著受傷的腦袋,縮在拳台角落,隻有一句話反複不去:袁駱冰,你在怕什麼?

終於看不下去張亞軍的出工不出力,黎翹脫了外衣,也跳上了拳台。

躲無可躲,逃無可逃,他揮拳揍我,我隻得生生挨著。然後我就被他打得半死了,臉挨了兩拳,眼眶火辣辣地發脹,感覺眼珠都要脫眶迸出去。

“你麵對的是誰?”黎翹揪起我的衣領,問了個在我聽來相當不著邊際的話,“我是誰?”

“你是黎翹……你是天王,是巨星……”滿嘴都是血腥味兒,牙齒都鬆動了,“你是黎翹……是我的老板……我的爺……”

我抱頭想跑,嘴裏嗚咽著求饒,可對方不肯罷手,他將我的手臂拽開,以冷峻的目光指向我的臉。

“我是撲殺你那些活雞的市場協管,我是坐你的黑車卻不肯給錢的乘客,我是那個為了一己之私,在青舞賽決賽前趕你出舞台的王八蛋——”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突然入戲了,我慘叫一聲,猛地朝他撲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家夥應該沒有躲,他如同置身事外般迎接我揮去的拳頭。

這一拳闖下了大禍。我收拳之際,黎翹的顴骨破了,當場血灑拳台。

Nice

shot,boy.

這麼說完,黎天王就抬袖子擦了擦臉,以極瀟灑的動作翻身下了拳台,從地上拾起外套,頭也不回便要走人。

我被拆骨剔肉重獲新生,我是憤怒的子彈渴望出膛。連日來的陰霾與晦氣一掃而光,我鼻青臉腫卻感到神清氣爽,我突然相信自己煮不熟又槌不匾,無所不能,無遠弗屆——我連黎翹都敢揍了,還有什麼人、什麼事能掣肘我的前進呢?

載著黎翹回家,他往鏡子前一站,這燥熱的夜晚都刹那降溫不少。我守在客廳的沙發上提心吊膽,待他陰著臉從浴室裏出來,立即笑得一臉奴相,遞上早就準備好的冰袋。

一把從我手中奪過冰袋,又粗魯地將我推遠一些。黎翹仰麵躺靠在沙發上,看似怒到極點,劈頭蓋臉就質問我,你知道這張臉價值多少嗎?你知道你這一拳下去會讓那些電影投資方損失多少錢嗎?

我憋著想笑的心情,試圖狡辯:“這不你說的麼,別人揍我我得還手……”

黎翹白我一眼,旋即便閉目養神,拿起冰袋敷在腫起的顴骨處。

客廳裏的燈光迷蒙而多情,他的胸膛正饒有節奏的起伏,睫毛投在臉上的影子十分清晰。

有個聲音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問我:袁駱冰,你在怕什麼?

鬼使神差的,我把黎翹敷臉的冰袋抽出來,反拾起他的手移到我的頭上,以我那光光的腦勺輕蹭他的掌心——剛摸過冰袋的手涼颼颼的,凍得我頓起一個激靈,襠下的玩意兒也蠢蠢欲動了。

黎翹睜開眼睛卻沒把手抽回,他微微皺眉,以比燈光更暗昧不清的眼神看著我,似在揣度我這動作裏的暗示或者寓意。

不拒絕的反應令我的膽子更肥一些,我朝他傾過去,以唇貼上了他的唇。

親吻的時候隻我一個人投入,我笨拙又貪婪地嘬吮他的唇瓣,以舌頭描畫他的牙齒,黎翹的唇太美,也太柔軟,他一動不動,甚至不閉眼睛,便給了我一個包羅萬象的吻。

此刻我已完全跨坐在了他的身上,順藤摸熟瓜,我的手順著他的腹肌滑下去,很快就落在了他的兩腿之間——這具身體微微一僵,我的手指便趁機拉開他的前門,鑽了進去。

吻過之後,我仍貼著他的嘴唇問:“你說我今天可以提個要求,還作數嗎?”

“先說來聽聽。”他像狩獵的豹子一樣眯起眼睛,開口答我的問題,潮濕的氣息便在我們的唇齒間傳遞。

他讓我提一個要求,於是我也就肆無忌憚地提了。

“爺,騎我吧。”我把嘴唇貼上黎翹的耳垂,以舌尖含弄一會兒,再咬下去,“爺,你的屌比馬的還大。”

黎翹不動聲色看我半晌,期間我心驚肉跳,數度在他膝上坐不住,險些腿酥腰軟地跌在地上。最後他輕輕笑了,罵我一聲:“淫僧。”

事實證明,在價值百萬的紅木沙發上做[]愛不一定就爽。黎翹以熱吻封住我的雙唇,突然翻身,將我整個壓在身下——

我的後腦勺重重磕在了堅硬的沙發上,然後就大煞風景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