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波瀾起(2 / 2)

皇後勾勾嘴角,想不到這姑娘竟絲毫不懼怕她,如此氣場、倒是和她自己有幾分相似。

“不必了,秋桐,去給本宮備茶。”皇後使了個顏色,貼身侍女秋桐識趣地離開了,曼姝也同樣擺擺手、示意暖玉去門口把風。茶香撲鼻,皇後用精致的指甲揭開杯蓋、低眉去欣賞浮在水麵上的碧綠色茶葉,卻不著急去品,隻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綠茶是本宮家鄉今年新上的貢品,隻在初春三月初三那一天,一萬的嫩芽之中才能挑出這一錢貢品、一兩上品,其餘的枝枝葉葉,雖說也同它們長在一棵茶樹上、大部分也隻是被棄了扔了。其實人生又何嚐不像這茶葉一般,有的人能一世榮華、有的卻隻能淪為螻蟻一般。”

“皇後娘娘,曼姝明白您的意思。既然我決定了要同您合作,自然是衝著那一世榮華而來的,其他的,現在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曼姝一字一句、說出的話再沒有一絲溫度,眼前的堅韌淩厲和之前的溫柔明媚,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好。”皇後滿意地品了口茶,“本宮最喜歡喝聰明人合作。你要的東西,明天就會送到端王府上。”說罷,她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自己的指甲,“時候不早,本宮就回了。你就自便吧。”

“來人。”皇後對著門外招呼一聲,貼身丫鬟秋桐馬上進來、攙扶著自家主子準備離開。走了兩步,皇後突然停了下來、眼神上下打量曼姝,眼神中似乎頗有感觸,“本宮最後勸你一句,不要把心思都用在一個男人身上。若是他的心不在你這兒,即便你做到十麵玲瓏、萬分完美,他還是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不管你做的多好,到最後也隻能讓自己淪為笑柄,多可笑。”皇後的話讓曼姝身子一震,而說話者卻很快收起了眼神中的一絲感慨、恢複到往日的冷酷華貴,她伸手理理耳邊整齊的鬢發、吩咐一句“回宮”,便邁開步子走向門外,仿佛剛才的一番話並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因著楚昭帝不問國事,楚陌回來後忙了許多,常常天還未亮就出門、回到家時已是深夜,總之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這其中自然有皇後從中作梗的緣故,好減少楚陌和洛姬相處的機會、從而給自己的計劃製造條件。自從上次之後,可能覺得自己太過唐突、楚阡也沒再來看過洛姬,洛姬一下子無事可做、不免有點悶悶的。

“主子,您是不是覺得無聊呀,不如我們去後花園賞花吧?”見洛姬無聊,夏荷也總是想著法子逗她開心。洛姬懶懶地看向院子裏,“滿眼的凋敝之色,哪有什麼花可賞?”“有呀!您不知道,昨兒個皇後娘娘差人送了幾盆西府海棠過來、說是咱家王爺輔佐太子處理朝政辛苦特地賞的,聽說是從YN進貢來的新品、一年四季均可開花。”“哦。”洛姬應了一聲,仍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興致。“哎呀娘娘!”夏荷一麵幫洛姬揉著肩一麵撒嬌似的說道,“您就當是陪奴婢我去看個新鮮好不好?不然王爺回來看到您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準又得怪我服侍不周。”

洛姬拗不過,隻得跟著夏荷來到了後花園,不想卻見曼姝正坐在亭中賞花。這是曼姝嫁進王府後洛姬第一次見她,平日裏她倆一個住在東院一個住在西院,既無瓜葛又相安無事。遠遠望去,洛姬發現曼姝除了肚子大了點、整個人反而清減了許多,臉上帶著些許落寞的神色。洛姬停下了腳步轉身要往回走,“夏荷,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

“妹妹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曼姝幽幽轉頭望向洛姬,眼神仿佛能一直看到人的心底。洛姬想不到對方會開口讓自己留下,也罷,三個人的感情、該麵對的早晚都要麵對。見洛姬回過頭來,曼姝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起身向洛姬問好,“我虛長你一歲,又比你認識楚陌早些,既然都是一家人我也就不客氣了,叫你一聲妹妹、你不介意吧。”洛姬抿抿嘴,在不確定對方的意圖之前,她覺得還是保持距離為好,“介意。你還是和我客氣一些,叫我洛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