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逢驟雨草包空腹 遇長者饕餮得食(1 / 2)

唔,天亮了嗎?薛靖抬頭,看了看窗外。暗銀色的窗簾擋不住清晨的來臨,幾縷調皮從窗簾的縫隙中透了進來,鋪在窗台和地上,暖暖熙熙。

我靠,自己遭遇了什麼?為什麼頭這麼疼?是因為昨晚參加班級聚餐又給光哥灌了幾杯下去嗎?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這也不是重點,可為什麼自己睡覺什麼衣服也沒穿?薛靖起身環顧,衣服也不在床邊。冷靜!冷靜!薛靖告誡自己,除了宿醉後的頭疼,沒有其他疼痛的感覺,自己應該還是純潔的。翻身下鋪,從衣櫃中找了兩件衣服穿上,才告別了裸體時代。

直到從衛生間洗漱出來,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光哥如同鹹菜般的醃製在桶裏,上麵撒上了洗衣粉什麼的。

鋪上的光哥的鼻子打著節拍,仿佛在用鼾聲哼著沂蒙山小調,顯然睡得正香。薛靖也沒有擾人清夢的惡習,反正後天才正式開學,就讓光哥好好休息吧。

清晨,校園的路空曠寧靜,淡淡的霧給道旁的樹木蒙上了一層輕紗,前方傳來一聲鳴叫,不知是鴿子還是別的什麼鳥類,在樹梢間一點,又遠去了。路旁零星的點綴著供師生休憩的長椅,三兩個高年級的學生或端坐著持書晨讀,或抱書於胸默背。偶爾掉落的黃葉搭在一個學生的肩頭,將他從書中驚醒,他卻是不惱不煩,拈起葉子輕撫了幾下,夾在了書中,儼然是把這城的秋當做了書簽。

閑晃著倒還尋得一處僻靜,那裏隻有一條鵝卵小徑可達,道旁植著幾顆矮樹,路的盡頭便是涼亭。亭上額扁題著三個大字“通幽亭”,也不知是誰人手書,倒也有幾分韻味。目下還是清晨,自然是沒有人在亭中,但要是到了晚些時候,恐怕這亭子就熱鬧了。不知它聽過了多少細語纏綿,見證了幾段山盟海誓?薛靖靠坐在涼亭一角,癡癡的想。

薛靖一瞅四下無人,便放下書包,從內裏掏出一本精裝書,半靠在亭欄上也似模似樣的翻看起來。如若不是之前掏書的動作和眼神極度猥瑣,翻看時偶爾還流露出詭異的賤笑,讓人忍不住生疑。半垂的書頁將封麵遮擋了大半,透過薛靖的巴掌間,也僅能看到“蘭陵笑笑生”五個字而已。

再等抬起頭來時,已經明顯是中午了,肚子好像也是有些鬧情緒,咕咕叫了兩聲,於是薛靖也從善如流,收拾收拾書包,準備去食堂把自己喂了。然而卻是對學校還不是很熟,出了鵝卵小徑便隻能來到校園指示牌旁,看看去食堂的路。

“這不是繞著人玩嗎?”校區指示圖上通幽亭離最近的食堂都有段距離,而且明顯繞了很大的圈,要說直線距離吧,倒還挺近,好像就穿過兩片樹林就到了。薛靖也不是循規蹈矩的主,徑直的穿樹林去了。

九月的天,說變就變,明明上午還是陽光灑灑出遊日,到了吃飯的點,怎麼就陰雲密布了呢?樹林還沒穿完,就下起了雨來,開始還一絲一絲的,薛靖還以為能快跑兩步衝到食堂,可後麵就開始黃豆粒大小了,隻能作罷。好在這片樹林走穿過後有個房子可以避雨,薛靖抱著腦袋猛衝上幾節台階,就到了大門口。

站著等了一會,雨似乎根本沒有轉小的意思,甚至越來越大。薛靖隻能歎了歎氣,右手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安慰著:沒事的,中午餓一餓,晚上絕對給你吃點好的。

TMD,鬼才信你,早上就沒吃,中午還不吃,老子餓出病來你也跑不了!肚子嗚嗚叫著。

薛靖暫時也解決不了與肚子之間的供需矛盾,但薛靖也不放在心上,畢竟人民內部矛盾嘛,政治老師說過,拖一拖總是可以解決和緩和的嘛。結束了和肚子的瞎掰,薛靖也打量起自己目前的容身之所,這顯然是一棟有年頭的建築了,屋頂是故宮式設計,飛簷畫角,大雨打在琉璃青瓦上,飛濺墜落,外牆雖然有粉刷過,但依然遮不住陳舊的氣息,大門處鏤空雕了一幅老子畫像,從大門往裏看去,偌大的廳堂中擺放了許多方桌,人卻寥若晨星。風中飄來雨聲,如泣如訴,更顯此地靜怡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