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女生好像也不止碰到過一次,似是已經習慣雨淅繞著薛靖轉圈,故而和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在嬉笑中去的遠了。
“這麼說,你算是那個雪女的間接受害人了?”雨淅一語中的,薛靖卻覺得有些不妥。
“你這樣說的話,我會覺得光哥肯定是極為樂意被冰凍起來,帶去她的洞府了。”
“那可不,光哥當然樂意了,可人家雪女還不知道什麼想法呢,指不定以為碰到了個二愣子而已。又或者。。別人都忘記了。”話說的有些殘忍,可有時候真相就是這樣。
找人難度如同登天,薛靖卻依然想要幫幫光哥,一來單相思的光哥真的好可憐,這幾天連飯量都少了許多;二來若是不幫幫他,自己也好可憐,寢室都呆不下去了。
於是等到晚飯時分,薛靖和雨淅從圖書館出來時,就看見雨淅手上多了兩張信紙樣的東西,兩人道了個再見,就匆匆分別了。薛靖看這雨淅遠去的背影,又用力捏了捏一下午都沒有翻動過的書,仿佛是在為誰鼓勁一樣。高大光,兄弟隻能幫你到這了。
新宿一,晚上七點。
素雪緊了緊衣服,從陽台回到了寢室,明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大雪過後已經三天了,外麵的銀裝素裹早已斑駁,偶有幾塊冰雪殘留街角樹杈,但已不成景色。
三天了,素雪每次複習的累了,都會到陽台上站上一會,或是在期待著些什麼,可每次都隻是一聲歎息,仿佛期待著的,不會再出現了。
素雪並不是花癡,事實上那個男生也算不上帥氣。他濃眉大眼,聲音有些低沉,或是在雪地裏等的太久,還有一絲發顫,並不是素雪幻想中的白馬王子。素雪所念想的,隻是欠著那個被風雪染白了眉發還兀自傻笑的男生,一句謝謝而已。一句未能說出的謝謝,便成了一段積欠著的情,盤桓在素雪心頭,不肯退去。
她其實是討厭這種感覺的,父親也是。父親是個商人,還算成功,有句話他時常掛在嘴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千萬不要欠下情,錢的利息還得完,情的利息,算不清楚。”
正在想著事情,耳邊又傳來了樓上學姐的吉他聲,這除了表明學姐吃完了晚飯外,還說明每天和新聞聯播一樣準時的學姐演唱會,要開始了。本來每次這個時候,素雪都會帶上耳機,練一段聽力,可今天學姐彈的旋律很美,讓她忍不住在聽上一會。
為你我用了此生的運氣
風雪漫天裏等著你
因為這次相遇
我連平常時的呼吸
都險些忘記
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心意
表達千萬分之一
因為這個遺憾
我在雪地木然呆立不肯離去
思念它總是慢慢的累積
在我心中無法抹去
懷抱你的氣息
我在最寒冷的時刻
都想去溫暖你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校園裏
若能與你再見
若能與你相戀
不管將會麵對什麼樣的結局
在漫天飛絮裏
看著你身影
我竟心悸到不能自己
多盼能與卿相依
直到下個世紀
直到不能記起
兩段樓梯一共二十節,正好是素雪的年紀。如果說之前的陽台翹首,隻是單純的感激,那此刻促使素雪去敲門的,應該是某種隱隱的期待,可期待什麼?期待誰?,連素雪自己都說不清楚。
學姐開了門,看見是個陌生的臉龐,神情有些奇怪,看見素雪欲言又止的樣子,才明白過來。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忘了已經期末了,大家都要複習呢”學姐邊說著邊收撿起吉他來。“你們瞅著我每天沒事在這嚎兩嗓子,是不是挺神經的?”還沒等素雪回答,學姐已經收好了吉他,看著她笑了笑。“沒辦法,有時候喜歡上了,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總做些幼稚的事情討人嫌。”
“不是的,學姐。”素雪聽見學姐的感歎,知道她誤會了。“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唱的歌詞。”
“哦?那給你吧,今天從食堂回來發現貼在樓道裏的,一唱才知道改的這麼幼稚,這麼爛。”學姐說著便遞過了那張信紙。
素雪前後翻了翻,發現那張紙上隻有歌詞,心下有些失望,笨蛋,又什麼信息都沒有留下。
學姐看了看她,突然笑了起來,轉身又從背後拿出另一張信紙。
“如果你願意講一講這裏麵的故事呢”搖了搖手裏的紙張,學姐笑著說道。“這張紙也可以給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