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領步閑庭和李玄霸到福壽家借宿,福壽表現得依然非常熱情,笑得那叫一個殷勤。仿佛村長帶到他們家的不是兩個借宿的人,而是進貢的兩頭豬。
“小兄弟,你們今晚就在這屋將就一下吧。”那笑容讓步閑庭有點不舒服。不是家裏剛死了人嗎,怎麼馬上就興高采烈了?人格分裂還是EQ太高?
福壽家隻有一間空房,不過房間倒是很大,能夠放下兩張床,就是房子的角落裏竟然還有一口棺材!
步閑庭還沒說什麼,那福壽便搶先解釋:“別怕別怕,是空的。”說著,將那棺蓋推來。
步閑庭朝裏麵瞄了一眼,果然如他所言,真是口空棺。
對於要跟步閑庭同住一間房,趙王殿下似乎很不高興:“你,睡外麵!”
步閑庭知道他中二病又犯了,懶得理他,徑直躺下,不一會便睡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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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的月光從烏雲中透出,沉寂陰暗的村莊小道上,鼓樂嗩呐之聲由遠及近,幽幽飄來......
空無一人的靈堂裏,隻餘一張吊詭的黑白新婚合照。突然,一陣陰風吹過,靈堂裏的白燭被吹滅。黑暗中,兩口棺材緩緩出現,而黑白新婚照上的“新郎”、“新娘”卻不翼而飛!
緊接著,棺蓋瞬間被彈開,棺材裏的屍體僵直著坐了起來,兩具屍體穿著都與照片上一模一樣,男的著傳統的長袍馬褂,頭上一頂黑色氈帽;女的穿繡花龍鳳褂,頭戴鳳冠。隻是男的已經化作了一具枯骨,隻有一雙黑洞洞的眼窩注視著前方;而女的身體也已經腐爛腫脹,臉上不斷流下屍水。
兩具屍體從棺材裏跳了出來,緩緩朝步閑庭他們所在的房子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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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步閑庭被那恐怖的場麵驚醒,腦門上布滿了冷汗,摸了摸心髒,撲撲直跳,都快跳出來了。他籲了口氣,幸好,隻是一個夢。
但是,緩過氣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裏,大小正好隻能容他一人躺著,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不是睡在床上的嗎?!他敲了敲困住自己的“牆壁”,發出“叩叩”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木板。難道有人趁自己睡著,將自己放進了箱子裏?
突然,他聯想到剛剛的夢,該不會是......
步閑庭頓時汗如雨下,衣服被汗浸得濕透了,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他感覺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了。慌忙手腳並用敲打上麵的蓋子。
完全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他的腳才碰到那蓋子,蓋子便輕易被踢出去了。竟然是沒有釘住的?!
也顧不上許多了,他忙爬了出來,回頭一看,剛剛自己果然睡在了棺材之中。步閑庭一陣後怕,腿都有些軟了。
屋子裏光線很暗,過了一會,總算有一絲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他這才發現,地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查看,原來是那個異常熱情的福壽!他怎麼躺在這裏?不會是死了吧?步閑庭伸手到他脖子處,正想探他的脈搏。黑暗中卻突然傳來了處於變聲期少年特有的暗啞男聲,語氣高傲又漠然:“他沒死!”
步閑庭如驚弓之鳥,立刻回頭,隻見床上躺臥著一個人,聽那拽得要死的口氣,步閑庭就算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也知道他是誰了,頓時沒好氣地道:“沒事鬼鬼祟祟躲那幹嘛?想要嚇死人啊?”
自己被困在棺材裏嚇個半死,這家夥竟然優哉遊哉地躺在床上看戲?
“這是怎麼回事?麻煩解釋一下。”
李玄霸想了一下道:“此人在晚膳裏下了藥。”
下了迷藥?難怪了。他今晚原本打算趁夜探探這古怪的村子,關於這個曆史上最著名的*之謎,可能就要在自己手裏解開!一想到這,他就雞血破表啊!可沒想到,自己竟然一沾床就睡死過去了,連被人放進棺材裏都不知道。
奇怪?自己不過勉強填了個囫圇飽就中招了,可這家夥幾乎把整桌飯菜包辦了,怎麼會什麼事也沒有?算了,這熊孩本來就不是一般人,不能將他當正常人看待......等一下,這家夥沒有中招,也就是說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塞進這破棺材裏,卻無動於衷?
“你妹啊!你這熊孩子,既然知道他下藥迷暈了我,將我放進那破棺材裏,怎麼不出手相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懂不懂啊?!有沒有江湖義氣啊你?!”
李玄霸居高臨下掃他一眼:“孤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仙。”
“臥槽!感情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不是早跟你說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神仙。是你們硬要說我是,我不過順水推舟而已。”不過回頭一想,算了,這福壽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自己暈倒在地,最後這熊孩子還是搭了把手,不然自己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歎了口氣,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剛剛嚇得有點腿軟。又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過來,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