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陰風流了將近萬年,近百年來終於開始感到膩煩了,修身養性起來。但是不玩美人,他還有什麼事情幹呢?他又與一般龍王不一樣,不會去幹施雲布雨的活。那是下等龍王的職責,他可是堂堂神君、上古大神,根本就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向天庭複命。

沒工作、不泡妞,你讓一個改邪歸正的花花公子幹什麼好?漫漫上百年啊,一開始還好,他冬眠睡了一覺,一覺就睡了將近六十年。醒來之後,我們的青龍大人無聊了、閑得發慌了。幹什麼好呢?

在探望了一圈自己的兒子、孫子們後,又經曆了長達五、六年、轉換了幾千個pose的思考後,我們的龍神大人終於做了一個紆尊降貴的重大決定—他要下界去體驗人類的生活。

但是一個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大神,他能做什麼工作呢?

“怪談檔案劇組征跑龍套臨演,包盒飯,一天工資50。”跑龍套?!有個龍字,看起來似乎就是為本神君量身定製的啊。

於是,青龍神君便成為了某劇組的龍套演員。

“誒誒誒!那邊那個龍套,說的就是你!怎麼回事?主角一劍刺過去的時候,你應該躺下裝死,裝死你不懂麼?”副導演氣急敗壞:“誰找的龍套?怎麼長得比主角還帥?這不是搶鏡頭嗎?”

劇務忙點頭哈腰道歉:“抱歉啊李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肯定是撞邪了,不知道怎麼的就讓他混進來了。”

這邊吵吵嚷嚷,引起了劇組導演的注意:“怎麼回事?”

“敖導。”兩人恭敬地與他打招呼。

“你自己說。”副導翻了個白眼,讓劇務自己解釋。

“是這樣的敖導,今天招進來的那個龍套好像是個傻子,連裝死也不會。偏偏長得還那麼帥,都把主角的鏡頭都搶光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一糊塗就把他招進來了。”劇務解釋了半天才發現,他們的導演根本就沒在聽他說話。

“爺爺?您怎麼跑我們劇組來了?”敖焦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青年。雖然對方的長相絕對是百裏挑一,但那一身風流氣質怎麼看都像是花花公子、紈絝子弟,一點神仙的樣子都沒有。

燭陰仔細打量了一會沒認出來:“你是?”

這也難怪,燭陰隻在剛睡醒的時候心血來潮去探望過兒子們,那個時候敖焦還小才五、六歲,隻是個小正太,跟現在不一樣。倒是敖焦一眼就認出自己爺爺來了。沒辦法,當年他老人家登場的畫麵實在太驚悚,給小敖焦造成了多年的心理陰影,想要不記住他都難啊。

敖焦隻得自報家門:“我是睚眥的兒子狗狗啊,爺爺。”

“噢~~老七的兒子啊。”燭陰恍然大悟,又將敖焦拉過來上下打量:“哎呦,四十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啊。爺爺都認不出來……”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人一把推開摔到地上。

“幹什麼?!你個流氓要對他幹什麼?”陳虎氣勢洶洶地將敖焦拉到自己懷裏。

“你想什麼呢?他是爺爺。”敖焦忙掙脫陳虎,趕緊將燭陰拉了起來:“爺爺,你沒事吧?他是四叔狴犴的兒子,小虎。你還記得麼?”

燭陰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噢,老四的兒子啊,我記得。怎麼都長那麼大了,還這麼咋咋呼呼的?”

敖焦忙打圓場:“爺爺,他也是一時心急,你也知道他向來護著我。”

陳虎接話:“是啊爺爺,這還真不能怪我,誰讓您一臉猥瑣的樣子呢?不能怪我想歪啊。”

燭陰一聽惱羞成怒:“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怎麼猥瑣了?我這叫風流倜儻好不?”

陳虎將敖焦護在身後:“總之,你就別想揩狗狗的油。他是您孫子,而且他早就是我的人了,都給您生了曾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