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摩梭女子(1 / 3)

“我聽說現在琵琶門是越地僅次於聖毒門的第二大門派,但十年前琵琶門卻還隻是依附於聖毒門的一個小門派而已。”藍雪道。

葛夫人點點頭,說:“三十年前越地所有門派都依附我聖毒門,但漸漸地許多都獨立出去了。琵琶門雖然是它們中獨立較晚的,卻是發展最快的一個。”

“琵琶門的現任掌門是叫陳玄音嗎?”

“是的。”

“聽說她是琵琶門第一個女掌門人呢。”阿芳裏插話道。

“嗯。過去琵琶門中女弟子地位不高,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掌門不能是女子,但沒有一個掌門人願意把掌門之位傳給女弟子,女弟子們也都默認了這一規矩。但陳玄音不一樣,她來自神秘的魯窟海子,是個摩梭女子。摩梭人很特別,男不娶女不嫁,家中女子掌權。陳玄音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中,自然不會有男尊女卑的觀念,況且她本身就是一個有抱負的人,注定不會乖乖依著琵琶門那不成文的規矩。”

“男不娶女不嫁?那他們如何繁衍?”藍雪驚訝道。

“這個我知道。”阿芳裏搶著說,“他們實行‘走婚’。男女相戀時,男方在入夜後潛入女方的‘花樓’與女方同房,天亮前離開。‘走婚’生下的孩子由女方家族負責撫養,算入女方族譜。”

“摩梭人的家族由最有能力的婦女掌握大權,如果當年陳玄音選擇留在家裏,那麼她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家族主母。但她固執地走出了魯窟海子,來到外麵的世界,拜入琵琶門下。當時陳玄音隻有十五歲,而且不識漢字,但她聰慧又上進,隻用了一年就學會了漢話、認全了漢字。”葛夫人繼續說,“陳玄音十分喜愛漢文化,‘陳玄音’這個漢名就是她自己給自己取的,十七歲她已經讀完了四書五經、《孫子兵法》、《戰國策》等書籍,二十歲她接任琵琶門掌門。這女子心思縝密,剛毅果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琵琶門在她手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發展壯大。”

“一個門派如何發展,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它被掌握在誰的手裏。”藍雪感歎。

“是的。雖然江湖上對陳玄音褒貶不一,但誰都不能否認她的才能。”

“褒貶不一?為什麼?”

“陳玄音雖然帶領琵琶門登上高峰,但她的手段有時過於狠辣。況且,她這掌門之位來得不當。”葛夫人沉聲道,“琵琶門掌門的接任有它自己的規矩,隻有掌門人的直係弟子才有資格繼承掌門之位,掌門人的師兄弟以及他們的弟子均沒有接任掌門的資格。陳玄音並不是上任掌門的直係弟子。”

“那她是怎麼獲得這掌門之位的?”

“十年前,上任琵琶門掌門突然逝世,來不及從他的十一個直係弟子中挑選繼承人。當時琵琶門人分成三派,分別擁護大弟子、二弟子和五弟子,三派人互不相讓,琵琶門陷入混戰。當時隻有十八歲的陳玄音在那三派人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暗中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力。兩年的爭鬥後,三派人死傷慘重,琵琶門元氣大傷,此時本不具有掌門繼承資格的陳玄音站了出來,以強硬的手段清理了三派勢力,囚禁了上任掌門的所有直係弟子,宣布由她接任琵琶門掌門。之後,為除後患,十一個直係弟子被陳玄音殺了十個。”

“為什麼還留了一個?這不是斬草不除根嗎?”藍雪疑惑道。

“幸存的那個最小的女弟子,是上任掌門的獨生女,三派混戰的時候她一直住在鄉下乳母家,陳玄音宣布接任掌門時她隻有十歲。陳玄音殺害上任掌門的直係弟子,琵琶門人已經頗有微詞,如果連上任掌門的唯一血脈都不放過,她極有可能會被群起而攻之。陳玄音不會冒這個險,所以最後那個孩子她一直不敢動。”

藍雪歪著頭,在心中勾勒陳玄音形象:一個聰明的女子,來自神秘的“女兒國”,心狠手辣,同時是個絕對的強者。

“我想見見她。”藍雪突然說道。

“我也想見她。”阿芳裏抿嘴笑道,“聽說她特別漂亮。”

“噢。”藍雪雙眼發光,“我最喜歡看漂亮的女子了!”

“噓。”葛夫人突然打斷了二人的說笑。

原來出去與琵琶門談判的鬆虛子一行人回來了,幾人均表情嚴肅。他們沒有回到白玉台,而是直接走入人群,來到藍雪跟前。藍雪心中暗想,難道琵琶門的這次撤退跟自己有關?然而此時藍雪臉上毫無異色,對於她來說,今天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她現在很淡定,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一驚一乍。

“鬆虛子前輩,有何吩咐?”藍雪仰著臉。微笑道。

鬆虛子遞給藍雪一個銅牌,說:“這是琵琶門掌門陳玄音給姑娘你的通行令,拿著這個可自由出入琵琶門,但僅限一人使用。陳玄音說很想姑娘一麵,希望姑娘方便的時候到琵琶門做客。”

藍雪接過銅牌,鬆虛子繼續說道:“當然,如果姑娘不想去,可以拒絕。我聖毒門的掌門接班人,不是他琵琶門隨隨便便請得動的。”

“前輩,我並不是掌門接班人,請您以後不要這樣叫我。陳掌門的通行令我收下了,但不是以聖毒門掌門接班人的身份。麻煩您派人轉告陳掌門,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藍雪認真地說。

碗穀外的琵琶門人已經全部撤退,碗穀內聖毒門人的聖毒會也已告一段落,現在大家正在有序地退出碗穀。

藍雪緊緊跟著阿芳裏,邊走邊出神。

“藍雪姑娘。”楊龍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藍雪身邊,輕輕拍了一下藍雪的肩膀,藍雪這才回過神來。“你真的要去見陳玄音?這人城府深得很,你一個人去恐怕太危險。”楊龍青的聲音很好聽,淳厚如酒,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是楊賞罰使啊,多謝關心。我的毒術不敢說有多麼好,但也足夠自保,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況且陳掌門也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個不成氣候的家夥打歪主意呀。”藍雪微笑,她對楊龍青有種莫名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