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沉寂了千萬年,卻為何一定要讓我出現?讓他們忘了我這個尊,豈不是更好?’默尊手中攥著一張周邊燙金的純白色請帖,眼中意味不明。
指尖輕顫,唇邊逸出嫋嫋一聲輕歎,躲不過。
她抬起頭,沒看見那隻小狐狸,便緩緩移步走去殿外的桃花林找,她知道,要找那隻笨笨的不懂變通的狐狸就去桃花林就好。
果不其然,站在灼灼桃花之間一襲白衣的少年,不正是那隻小白狐的人形麼?
看到他眉眼彎彎的立在桃花林中傻乎乎的朝自己揮手,默尊就覺得整個心都是暖的。
仙本無心。所以整顆心都是冰冷的,更何況默尊在之前一次那場史詩之戰中,傷了根基。自此,每隔百年默尊的身、心,就會冰冷入骨一個時辰,且那時意識不清醒,嗜殺。
據說,天上的一個時辰就是人界的一天;據說,默尊的根基好不了了;據說,默尊已經殺的人以千萬計數……
那麼,誰又知道,在過去的千百萬年裏,她到底是如何一個人熬過來的?一個人,她又怎會不怕?不過是硬扛。
人界人人都說,仙乃是最慈悲的,他們普渡眾生慈悲為懷濟世度人。可惜他們不知道,所謂的慈悲不過是另一種蔑視,根本不放在心上,是為慈悲。
連心都是冷的仙,又怎會有****?那些人間的仙人戀、仙妖戀,其實從來沒有出現過,不過是話本上一個個編造的故事罷了。
本以為,自己的心自那人後就再也不會有溫度了,沒想到……
默尊抬步朝那人走去,唇邊的笑意沒有止住,溢了出來。
“阿默!”那人笑的好看,急吼吼的就跑了過來,完全忘了自己是人形,一下撲過去撲在默尊身上。其實,本來默尊能使一個小仙術反彈‘狐肉攻擊’不過卻因為是那人,她……便不閃,他一撲過來默尊便下意識的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護著他的腦袋,結果就是默尊被某隻做了錯事還不自知還笑的一臉歡快的小狐狸當了肉墊。
本在地上的花瓣因兩人的動作而漫天飛舞,霎那間風華瀲灩。
默尊涼涼的瞥了一眼趴在她身上還笑得歡快的某狐,“還不起來,嗯?”尾音華麗上挑,默尊語氣之中沒有責備,有的隻有淡淡的寵溺。
這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麼好事的某狐,吐了吐粉色的小舌頭,翻身一骨碌爬了起來,低著頭,一如初見時那個認錯的小孩子模樣。
默尊不慌不忙,淡定起身,仿佛自己剛才沒有被壓(?!)
“陪我去參加宴會吧。”玉噷聽見默尊這麼說,可是他分明聽見了淡漠的語氣裏隱忍的淺淡痛楚。他抬起頭來看著她,可她的眼中幽深無比,什麼情緒也沒有,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他微微失落,原來她還是不肯說,對於她,他到底算什麼?寵物罷。
沒錯,他是對她一見鍾情。
“哦。”他帶著些失落與生氣應下她。
不懂某隻傲嬌的小狐狸為何生氣的默尊之後表示,自己很無辜。
隻是,默尊本就不是會追根究底之人,他之於她也尚未如何重要,充其量是些微不足道的溫暖罷了。故此,他之氣她亦體會不到。
那日,默尊一反常態未穿上紫衣,換上了一身水藍,也給玉噷添上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裳束起了銀白發冠,更顯其豐神毓秀、卓爾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