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淺眼眸愈發深邃,怎麼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錯覺麼?
玉漿瓊液酒過三巡,“默淺,你這寵物多大了啊?”
“……不過萬年。”默淺詭異的停頓了一下,順著問題回答。
柳觴唇邊的笑意越發燦爛瘮人,立於他身側的近侍脊背忽然發冷,一股寒氣直往身體裏鑽。
“那可有雙修之配偶?”
“……沒有”
“聽說佐文上仙(什麼鬼!)的坐騎似乎是一隻雌狐狸,不如……”話至此,就算是反應再遲鈍的仙也明白了這話中的含義。
隻是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斷喝,“柳觴!”默淺緊皺著眉,淡漠無波的臉上首次在席上出現了不認同的樣子。
“不要任性。本尊的人本尊自會決定。”補完未說完的一句話,默淺看著柳觴,似乎半分也未想退讓。
“任性……?默淺你不會以為,我還有任性的資本吧?”柳觴隻是笑著,說出來的話似乎那麼悲傷,他向眾仙揮了揮手,“你們,都散了吧。”
“是,吾等告退。”然後眾仙就急匆匆地向外麵走去,生怕走慢了一步,就被天帝的怒火給波及。
待人都走淨,柳觴才複又開口,他看著被默淺有意無意護著的狐狸,複雜的感情在眼裏交織“你……叫什麼?”
“……想必與天帝無關吧。”未等玉噷說出是什麼,默淺已經先一步截住了話頭。
“唔,默淺這麼護著他,我可是會吃醋的。就不能,讓他自己回答麼?”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讓人想不出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默淺抿了抿蒼白的唇,“知道了又能怎樣。本尊的事從來不是你能管的。以前是,現在還是。”默淺以強硬的姿態告訴他,她從來就沒有認同過他。
而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心從來不在他身上,哪怕是半刻。
“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任何人都要明白你的決絕,也最不能接受。
隨後的氣氛無端地沉重起來,沒有一個人發言,兩人沉默地對視似乎已經忘卻默淺身後的人。
“……我,叫玉噷。”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看著兩人的對視玉噷隻覺得一陣發悶便出口打斷這詭異的沉默,殊不知,在日後他是有多麼後悔。
“玉噷……”柳觴忽而咧唇一笑劃開一道大大的弧度,在陽光的照射下無端顯得有些可怖。
默淺黑眸眯起,似是不懂柳觴的反常,卻在下一刻理清全部的思路。
自己的姓是什麼,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比任何人都要厭惡。那是光榮,更是恥辱。隻是現在,顯然不怎麼適合回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