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好耳熟啊!”黑發少年喃喃自語道。
東方的太陽之上,那柄古撲的劍胎有神念傳出:“劍仙廣成子?原來是玉虛門人!”
黑發少年持弓而立,接道:“玉虛宮?是那個老不死的徒弟啊!”
“當初的應劫金仙,怎麼成了這副慘形,竟隻剩下破碎的元神。”劍胎雖然來曆古怪,但知曉許多大秘,卻不知曉這些隱秘。
看到昔日叱詫風雲的劍仙廣成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不禁感到好奇。它的劍身射出一道紫光,要來一探究竟。
黑發少年出手如電,後發先至,右手一把截斷了那道紫光。
“他現在隻是一縷殘神,你一個不小心讓他魂飛魄散,到時候看那護犢子的老不死怎麼弄死你!”黑發少年冷聲道,顯然對廣成子身後之人很是忌憚。
“我可不怕!這種廢物,要不是截教之人始終不願意下殺手,早就死個四五次了。”劍胎中有神念傳出,很是不屑。似乎,也很不滿。
“你想和那個老不死的拚一把,可別拉上我!我還希冀有待一朝化出真身,衝擊無上大道呢!”黑發少年說道。
“得了吧!”劍胎中傳出了鄙夷的神念,“若非天地大變,不然在這個時代,即便你能從萬花叢中脫穎而出,也不能打破壁壘!”
“總要逆天爭上一爭!”黑發少年想到了一個人物,那是在一段歲月之前,一名恐怖的少年從混沌中走出,殺光了那三十三重天梯中的仙道高手。
那無敵的身姿,絕世的刀芒,成了他永遠無法忘懷的記憶。
從那之後,關於那名白衣少年的記憶,隻剩下了一片片驚豔的刀光,幹淨利落,霸氣無雙!
劍仙廣成子依舊在修複這一界,紫氣經過他的手,變得越發璀璨,有一種不朽的神性光輝,在通天之門那一帶蔓延,將這一片識海變得越發澄澈。
金色的識海,有驚濤駭浪翻轉,衝入高天,擊碎雲層。有一輪血染的月光投落,揮灑在金色的海麵上,一抹血色的陰鬱,籠罩著這一片海域。暗流湧動,詭異,而不安。
那輪血月之下,一枚紅的發黑的咒印在發光。
那是一個卍字,偶爾有金色的神輝閃動,但很快就被血色淹沒,連一絲掙紮都欠奉。
咒印之下,有一團煙霧出現,漸漸構成一尊人形的生靈。煙霧中,漸漸有半邊身影出現,那竟是一尊佛陀!
佛陀此刻詭異非常,他這邊臉盡是汙血,卻麵帶艱忍,有怒意湧現,依然有慈悲之色。
煙霧漸開,佛陀的另一邊臉也露了出來,出人意料,這竟是半張魔臉!
魔臉在詭異的笑著,卻如同鬼哭。那笑聲如同九幽下的陰風,吹的天地昏暗,又仿佛是黃泉門開,萬千厲鬼幽魂衝破樊籠,肆虐人世間。
天地風雲變幻,血色遮掩日月,幾欲換天!
這時,一道混沌雷霆炸響,青色的閃電飛舞,如同風卷殘雲,頃刻間,撕碎了空中的混亂之景,將九天用天雷之威洗了一遍。
也有一道九色仙光沒入金色的海中,頓時,在那東西兩界的中心,出現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海眼。
海眼當中有莫名的黑色神力在牽引著西界的血汙,要將那整片西界的血色,盡數吞噬。
咒印底下的那尊佛魔舉起握緊的右手,食指朝天,頓時,血浪滾滾,像是一層接天的簾幕,向上翻去。
血浪翻落,這一片海域又恢複了平靜。
這是死一般的極境。
廣成子眼中有劍意衝起,凝起陣陣寒光。他看著那尊佛魔,眼中有些許冷意泛濫。
“是你?!”廣成子記憶有些飄忽,但能夠有些朦朧的影子閃過,讓他有些了然。
“這是什麼玩意兒?”黑發少年手持長弓,戒備的望著那一尊半佛半魔的生靈。
“我不知道,但依稀記得,那是一尊沐浴著萬千生靈血而出的魔神,自太古以來,便長存人世間。”廣成子說道:“有大人物要探清一些事,卻可能涉及天大的因果,所以沒有出手。”
“所以你就變成這副德行了?”劍胎中有神念傳出。
“沒錯。”廣成子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