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關月低語出聲,若不是冷水痕是練武之人,聽力敏於常人,隻怕是不會聽到。
輕輕“哼“笑的一聲,“你剛才不是已經謝過我了嗎?”
“不,這次,是為別的。”關月抬起額角,看著他的背輕輕地說。
“嗯?”冷水痕詫異地扭過頭來,看著她的眼,亮晶晶,仿佛就如黑夜裏星辰那般閃閃發亮,明明唇邊勾起的隻是一絲笑意,可他卻放佛聽到了她輕脆的笑聲。
“比如你帶我騎馬…….又比如我此刻快樂的心。”他看到她的眼睛在笑,彎成一輪出升的新月。
“哈哈,是嗎?那我們就再跑快些,讓它飛起來。”冷水痕看著她,似乎受到她情緒的感染,也大笑出聲,回身長臂一振,馬鞭一揚,讓身下的馬兒跑的飛快。
“啊…..哈哈哈。”耳邊風聲呼呼而過,她緊緊抱著他的腰,也跟著大笑,輕快的笑聲卷著濃濃的笑意被風帶到了每個角落。
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關月想,也許是一種不假思索,任由內心的渴望帶著她飛翔的感覺。
沒有昨天的痛苦,也沒有明天的擔憂,有的隻是今天,隻是現在,隻是此時此刻,隻是此時此刻一顆快樂、自由、奔騰的心。
冷水痕勒了馬韁,馬兒漸漸慢行下來,就如狂烈之後的平靜,就如正午之後的夕陽,溫暖卻不炙熱,關月全身頓時放鬆下來,長長的吸了口氣。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關月鬆開緊緊環抱著她的手,輕笑著說。
“你也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冷水痕撇過臉看著她。
“關月,我叫關月。”關月大方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唇邊笑如春風。
“冷水痕。”他亦不做作,字字清晰可聞。
兩人互相對視著看了一會,同時輕笑出聲。
他端坐好身子,移開視線,看著前方,關月看著他的側臉,臉如刀削,在夕陽的映照下,帶著金色的光暈,晃了關月的眼睛。
“碧水山莊是什麼地方?”關月也看向遠處,那裏是一片廣闊的平地,成片的野花盛開,及膝高的野草茂盛,如果不是天際偶爾總有些若隱若現的小山巒,關月會誤以為來到了北邊的大草原。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裏並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冷水痕的臉色微微變了下,聲音裏也沒有了剛才的那分喜悅。
關月望著他,垂下了眼瞼,不再出聲。
馬兒慢慢行走,關月看著原來若隱若現的山巒突然清楚地佇立在眼前,竟然不是一座座小山巒,四座小山巒中間都凸現幾個大字,連起來竟是“碧水山莊”。這幾座小山巒竟是碧水山莊,關月看得傻了眼。
冷水痕卻隻是衝她笑了笑,在山腳下,勒住了馬,翻身而下,站在馬前,看著眼前的山宇宮殿出了會神,回頭見關月還杵在馬上,不待他出聲相問,關月趕忙解惑:“骨頭都快顛散了,好像一時半會下不來。”說完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