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狐一笑,說:“你保密我也知道。 在這邊做生意,除了黃貨,就是黑貨,要麼就是人販子,沒錯吧?”
楚少龍點頭:“算你說對了。”
仙狐說:“看你文縐縐的樣子像是做人販子的。”
“人販子?”楚少龍笑了:“你看我有那麼壞嗎?如果有女人的話,我肯定自己留著了,哪裏還舍得賣給別人。”
仙狐也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正經的男人。”
楚少龍問:“是嗎?你怎麼就看出我不正經了?”
仙狐說:“因為在跟我說話的時候,你的眼睛老是往人家身上看,由此可見你滿腦子都是邪念,我沒說錯吧?”
楚少龍問:“你覺得這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在你麵前腦子裏會沒有邪念呢?”
仙狐一笑,說:“那可能隻有不正常的男人了。”
楚少龍說:“所以,我有邪念也不為過吧。”
仙狐把目光在楚少龍身上一陣打量,說:“很結實啊,你應該也很能打的吧?練過?”
楚少龍謙虛地說:“健身房裏待過幾天,真打起來,隻是空架子而已。”
仙狐說:“你也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敢在這塊地上做黑貨生意,那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楚少龍說:“所以,在這樣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如果不是真有指點江山的實力,誰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大能耐。”
仙狐說:“這倒是。”
說話間,裁判已經上場,先吹了口哨,把紅黑雙方叫攏,先向四方的觀眾介紹了雙方,紅方是守擂者,鬥士城的金牌鬥士,泰拳高手王占卜;黑方是攻擂者,在西方黑拳市場擁有極高聲譽的拳擊高手庫西波恩。
隨即,裁判向紅黑雙方講了很簡單的規矩,吹響口哨,搏鬥開始。
在所有的擂台賽中,包括散打、拳擊以及職業摔角等等,都沒法跟搏擊相提並論的。搏擊又名UFC終極格鬥,被譽為世界上最血腥、最暴烈、最精彩的格鬥大賽。而且,相對於那些比賽來說,UFC終極格鬥受到約束的規則比較少,堪稱沒有任何規則的自由搏擊。
庫西波恩一出手就咄咄逼人,一陣連環拳往王占卜的頭部猛攻。而王占卜步步後退閃躲,再看準機會以腿反擊,但盡數被庫西波恩給封擋住。
庫西波恩的出招不但速度快,力道猛,攻守嚴密,而且抗擊打能力還超強,堪稱鐵漢。王占卜的鞭腿這些擊在他腳上,他猶如一尊鐵塔巍然不動。其實他的個子還不算真正的巨人,但能有這麼強大的穩定力,可想而知其經過了相當高強度的訓練。
仙狐看著楚少龍,問:“你覺得誰會贏?”
楚少龍反問:“你覺得呢?”
仙狐說:“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大個子黑人庫西波恩,那個泰國人都還不起手了。”
楚少龍一笑:“可我覺得那個泰國人會贏。”
仙狐愣了下,從這一句話,她對楚少龍有些另眼相看,因為若不是真正的行家,是看不出王占卜會贏的。她也看出了王占卜肯定會贏,隻不過她故意說庫西波恩會贏,哪知道楚少龍也看出來了。
場內的人多數都在高喊著波恩的名字,給他加油。
王占卜是這個擂台上一位難得的霸主,是很多拳迷心中的強者,他們見過王占卜擊倒過太多的對手,覺得王占卜老是贏太不刺激了,所以在心裏就特別希望出現一個更厲害的強者,將王占卜擊倒,才更為津津樂道。
楚少龍竟然看出了王占卜會贏?這使得仙狐一下子對楚少龍有了更大的興趣,故意裝著不解:“不會吧,泰國人會贏?他手都還不起了,靠什麼贏?”
哪知道楚少龍沒有回答,而是說:“你不信,我們打個賭吧,怎麼樣?”
仙狐把戲演得很逼真地說:“賭就賭,賭什麼?”
楚少龍一笑,說:“賭人。”
“賭人?”仙狐一愣,問,“什麼意思?”
楚少龍說:“如果我贏了,你陪我一天,怎麼樣?”
仙狐心中一蕩,明知故問:“陪你一天,幹什麼?”
楚少龍說:“你是我的戰利品,當然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唄。”
仙狐說:“果然不是好男人,時刻都在想著占女人便宜。”
楚少龍辯解:“這怎麼能說是占便宜呢?這可是賭,是賭就有輸贏,你也完全可以開你的籌碼啊,何況你覺得你贏的機會大,我根本就不可能贏。”
仙狐腦子裏略微一轉,很痛快地答應:“行, 我跟你賭了。”
楚少龍笑:“說你的條件吧。”
仙狐說:“若是我贏了,你陪我兩天,怎麼樣?”
楚少龍一愣,問:“我沒聽錯吧,你贏了,我陪你兩天?”
仙狐很肯定地回答:“沒錯,就是這樣。”
楚少龍笑:“這麼說來,我倒是寧願輸給你,陪你兩天了。”
仙狐笑著補充了一句,說:“你可得弄清楚了,我陪你,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你陪我,是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楚少龍頓時明白,說:“是,我倒沒想過這個道理,差點陰溝裏翻船了。要是我輸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我想幹什麼幹不了,不想幹的還得幹,就真的虧大了。”
仙狐問了句:“那,還賭嗎?”
楚少龍很肯定地回答:“賭,當然賭。”
仙狐笑,伸出那細皮嫩肉的手:“一言為定。”
楚少龍沒有擊掌,而是握住了她的手:“一言為定。”
場上的搏鬥在更加激烈地進行著,庫西波恩將王占卜逼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王占卜連連地被庫西波恩的兩記重拳擊得坐倒,隻不過他的抗擊打能力也非比尋常,一被擊倒,當即翻滾而開,避免被庫西波恩趁火打劫的攻擊。
擂台四方狂熱的觀眾狂呼著庫西波恩的名字。
庫西波恩在那浪潮般的喊聲裏愈戰愈勇,追著王占卜打。
仙狐故意得意地看了眼楚少龍說:“看來,接下來你得有兩天受虐的時間了。”
楚少龍笑了下,問:“是嗎?我想知道這兩天你會怎麼虐待我?”
“我會……”仙狐裝著很認真地想了想,說,“你們男人讓女人做的有些花樣,我也會讓你做。但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做。”
楚少龍頓時明白,笑:“隻怕你到時未必受得了。”
仙狐說:“如果你輸了,咱們可以試試看。”
楚少龍說:“可惜的是,我不會輸。”
仙狐也知道,楚少龍不會輸,但她之所以還是和楚少龍賭,有兩大原因,其一,她是個內心空虛的女人,而楚少龍長得強壯結實,濃眉大眼英雄氣,讓她心裏喜歡;其二,楚少龍竟然能在還沒有較量的開始就看得出王占卜會贏,還那麼肯定,證明了他的非同凡響,仙狐更是有心結納。
這世界上的男人很多,但真正的人中之龍,卻是少見,對於她這樣的女人來說,遇到了切不可錯過。她已經不是小女孩,沒有那麼多的靦腆和矜持,男人和女人,也就那麼回事,既然想,就應該放開手把握機會。
鬥場的比賽跟一部戲劇往往相似,那就是要狠狠地將觀眾的胃口吊起來,讓他們感到刺激,然後他們才願意花錢。如果場上的兩個鬥士上場沒幾秒鍾,三拳兩腳就結束了,觀眾會覺得索然無味,所以必須打得激烈,打得驚險。而且,把懸念做足,然後來一個逆轉,如果一部劇本能被觀眾完全揣摩到劇情,也是沒意思的。
當場中觀眾的情緒高漲之後,王占卜也就開始反攻了——庫西波恩一個後手重拳猛擊往王占卜頭部的時候,王占卜橫雙臂格擋。
庫西波恩鐵拳的衝擊力將王占卜擊得蹬蹬連退六步,然後站立不穩一跤跌倒。而庫西波恩則迅猛衝上,狠狠地一腳踩向王占卜的腹部!
但在庫西波恩抬腳還沒有踩下的時候,王占卜一個剪刀腳,剪住庫西波恩站立的那隻腳,雙腳夾緊一旋,庫西波恩頓時站立不穩,鐵塔般的身子轟然摔倒。場下頓時一片意外的驚呼聲,開始有人扯破嗓子為王占卜叫好。
而王占卜則一翻身撲向庫西波恩,準備把他壓在身體下收拾。哪知道庫西波恩雖然是主練拳擊,其實腳上的功夫並不差,反應力尤其驚人,見王占卜撲上,當即迎著王占卜的身子一腳彈射而出。
王占卜的身子頓時被庫西波恩再次蹬得摔了出去,而庫西波恩借機站起。
王占卜也站起,與庫西波恩形成了對峙。
庫西波恩咆哮一聲,揮著拳頭鐵塔般地衝向王占卜。王占卜這下不硬接了,而是一個側閃避開,順勢一個勾腳,勾踢庫西波恩的下盤。
泰拳精髓,鬥大象時,唯有砍腳令其倒。
庫西波恩腳下被勾,身子帶著強大的慣性衝了出去,王占卜早準備好,就在此時迅猛地衝向庫西波恩,飛身而起,一招“餓鷹撲食”,右臂肘狠狠地往庫西波恩的大腿上擊落。
眾所周知,泰拳最厲害之處在於膝肘,運用自如,堅硬無比。
庫西波恩倒也非泛泛之輩,練習拳擊者,應變力確實是很厲害的,見王占卜那一肘來勢洶洶,趕緊一翻身滾開。王占卜的肘驚險擊空,發出轟地一聲響,連擂台都顫抖了一下。
庫西波恩站起,王占卜再次折身衝上,以拳對陣,左右開弓連環拳,庫西波恩在拳擊防守上麵的造詣自然是很深的,將王占卜的拳盡數封擋住,隻不過他不知道王占卜的重點不在這裏,王占卜的拳肯定不敵庫西波恩,但他之所以要和庫西波恩對拳,其目的就是要把他的注意力給全部集中在上麵,即便這些攻擊沒法給庫西波恩造成傷害,也沒關係。
王占卜一陣猛攻後,庫西波恩揮臂擋拳已經具有一種本能的習慣性之後,王占卜突然改變了招式,不用拳攻,而是突然一膝蓋狠猛地頂向庫西波恩的胸口!
庫西波恩擋拳時手臂防守盡在上方,下麵空門大開,而且王占卜是事先為他布好的局,他的反應怎麼都快不過來。
王占卜傾力一膝擊中庫西波恩的胸口,但見得庫西波恩那重將近兩百多斤的身子,直接離地飛起,跌出一丈多遠,摔落在地。
這一膝之後,王占卜沒有追上去趁勢攻擊,他有把握那一擊能讓庫西波恩徹底喪失戰鬥力。
事實的確如此,庫西波恩掙紮著還想站起來,但王占卜那傾力一擊已經讓他的胸骨斷裂,他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使力,都會產生劇痛,爬得一半又摔倒下去。裁判上前數過了十,庫西波恩放棄了掙紮,裁判向全場宣布,紅方,來自鬥士城的勇士,王占卜勝!
台下一片的歡呼聲。
楚少龍把目光看向仙狐,同時把手搭上了仙狐的肩膀,問:“你不會不認賬吧?”
仙狐一笑,說:“但凡做生意能真正成器的人,即便吃大虧,也不能沒有了誠信二字。賭就更不用說,願賭服輸。”
楚少龍一笑:“那就好,現在,是不是你可以跟我走了?”
仙狐點頭:“當然。”
楚少龍轉頭對魏遠征說:“你先回去吧,就說我有點事。”說罷站起身,和仙狐挽著手出了鬥士城。
仙狐那身上的香水味讓楚少龍一陣心曠神怡的,那柔軟的身子,讓楚少龍恨不得立刻就壓上去。
人們在傳說裏都把英雄妖魔化了,其實英雄也是人,他們雖然肩扛天下重任,但也會想有安逸的生活,也都需要女人。
而除此之外,楚少龍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打算。他到沙城來,需要一個圈子,需要有些關係做他的掩護身份,甚至使消息靈通。仙狐一個女人在這塊地盤上做生意,那必定是有相當實力的,必定跟沙城的某一股勢力有關係,他或許可以通過她來走一條捷徑也未嚐可知。
他完完全全地看得出來,仙狐也是一個美麗而又寂寞的女人,若不然,她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願和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走。打賭隻不過是一個幌子,是一個給彼此的台階。
兩人出了鬥士城,站在路邊上,仙狐看著楚少龍問:“現在去哪?”
楚少龍一笑說:“當然是去賓館。”
仙狐笑:“你這是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楚少龍說:“很久了,至少也有幾個月了吧。”
仙狐說:“我才不信,這沙城的哪一條街哪一條巷子都是女人,你會幾個月都沒碰過女人?”
楚少龍說:“我有原則,再沒女人,也絕不會花錢去找那些女人。”
話說著,楚少龍已經伸手攔下了一輛載客四輪車,說到沙城最好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