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龍接過了,問:“這是誰的勢力範圍?”
老貓說:“寒門寺。”
“寒門寺?”楚少龍皺了皺眉,“好像聽你說過。”
老貓說:“是,沙城六大勢力中,這寒門寺是不介入另外幾大勢力紛爭的,因為寺廟裏都是出家人,這些出家人無論男女,都與世無爭,但本領高強,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敢招惹。但凡他們遇見的不平事,也總會慈悲為懷。所以,寒門寺下邊建起了許多富人別墅,其他勢力基本上不敢明目張膽的到這裏來鬧事,頂多施展暗殺手段。”
楚少龍說:“很好,這地方不錯。”
老貓問:“你扮毒梟,對毒品熟悉嗎?不熟悉的話我找專業人員給你普及下。”
楚少龍笑:“不用了,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在金三角地區專門跟毒販子打交道,不管是嗎啡、海洛因、冰毒、麻古還是大麻,都了若指掌,隻是可能到時候需要毒品派上用場的時候,得你幫忙提供。”
老貓說:“沒問題,你們自己安排一下,我先回去了。”
老貓一走,鐵英雄等人就歡呼起來,說要慶祝一下,那地下室裏真是又黑暗又潮濕還沒空間。
楚少龍說:“少廢話了,早點休息,明天去城北,會會鬼麵賭王。”
鐵英雄不解地問:“會鬼麵賭王,幹什麼?”
楚少龍說:“當然是做生意,不然還幹什麼?”
“做生意?”鐵英雄更迷糊了,問,“你跟他做什麼生意,難道準備在他場子裏放高利貸?”
楚少龍問:“你忘記我們是做什麼生意的嗎?”
“販毒?”鐵英雄還是很迷糊,“鬼麵賭王又不做毒品生意,你跟他談什麼?”
楚少龍說:“他不做毒品生意,但是他吸毒。”
鐵英雄還是深感不解:“他吸毒怎麼了?我們又不是真的做毒品生意,要販毒出去。”
楚少龍說:“你這智商也就適合打打殺殺了,我問你,在沙城,誰和黑蠍之間的關係最近?”
“當然是鬼麵賭王。”
楚少龍說:“你沒聽老貓說嗎,鬼麵賭王最初來這裏是投靠泰東虎,結果反被泰東虎給搶了,後來鬼麵賭王出錢請黑蠍殺泰東虎,導致了黑蠍和泰東虎的結仇,於是泰東虎拉攏了火毒爺來鞏固自己的勢力。那麼很顯然,鬼麵賭王和黑蠍之間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即便不是同盟,起碼關係沒有破裂。我們要想接觸到黑蠍高層,怎麼去?當然隻能通過鬼麵賭王這個跳板。”
楚少龍上樓關上門,給龍首打了個電話,說了在出雲酒店被人監視的事情,懷疑可能是情報上出現了什麼問題,問情報處是怎麼得到的情報。
龍首說沒細問,但既然出現了這樣的問題,他會找情報處那邊問清楚,然後給他答複。接著他問情況進展如何。
楚少龍想起薛若冰的事情,但沒有說,隻是說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如果情報有問題,會直接掉進對方的陷阱。
龍首說會把情況調查清楚,叮囑他小心點。
掛斷電話,楚少龍正準備脫衣服休息,薛若冰敲門進來了。“我想知道改變計劃後對行動有什麼具體影響?”
楚少龍口氣很不好地問:“跟你說有用嗎?”
薛若冰被頂撞了下,也有些生氣:“楚少龍,我是為了大局,來跟你協商問題的,你不要覺得我是在向你妥協!”
楚少龍一想也是,自己好歹是男人,輪不上和她計較,便說:“行,咱們就協商問題吧。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頭,道理說清楚了,你是配合,還是不配合。如果配合,就得無條件的配合;如果不配合,也無需跟你解釋什麼,就按照改變計劃行事。”
薛若冰猶豫了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好,隻要你說得有理,我配合你。”
楚少龍說:“好,現在我就告訴你,如果改變計劃,你不再是我的女人,那麼無論是跟鬼麵賭王談事也好,還是之後跟黑蠍高層接觸也好,都隻能是我一個人去麵對。而如果是我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有著非同尋常的分量,什麼場合都可以跟我一起進出,我的安全會有保障得多,對對方的了解也能更細致,這是其一;其二,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跟著我,我相信很多男人都想占為己有,他們和我談生意,如果知道你隻是我的保鏢,很可能希望我把你送給他們,從而達成交易,而如果你是我的女人,他們就沒法開這個口。所以,如果改變計劃,我會麵臨著很多頭疼的問題——把你送給別人,你不會願意,還演不好戲;不送給別人,別人會覺得我小氣,談不成生意。你明白得了這其中的利害嗎?”
薛若冰當然明白,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了句:“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吧。”
楚少龍問:“你的意思是你願意配合?”
薛若冰點頭回答:“是。”
楚少龍說:“你這種人腦子不靈光,也行,我就跟你說仔細點吧。從明天起,我們就開始落入別人的視線當中,不是拍電影的一個鏡頭那麼短。我們之間的關係,有沒有疑點,這很重要。我敢打包票,無論是在接觸鬼麵賭王後,還是在接觸黑蠍高層之後,他們因為對我們的不了解,一定會派人暗中監視我們,所以我們的一言一行都必須做到自然,尤其是你我的關係。我不逼你,你自己考慮清楚,若做情侶,就必須以假亂真;若不做,我換行動計劃,總好過用拙劣的演技去應付高明的對手,自取滅亡。”
想起死去的閨蜜,想起此行的決心,想起事關重大,薛若冰終於也狠了狠心,說:“好,我配合你,但是,你記住了,不要對我做出過分的事情。否則就算兩敗俱傷,我也不會向你妥協的!”
楚少龍知道薛若冰所指的過分是什麼,點點頭開始脫衣服褲子,薛若冰忙拉住他,緊張地問:“你幹什麼?”
楚少龍說:“我再給你重複一遍,咱們除了不真正上床,其他的都得像正常情侶一樣。不但我得脫,你也得脫,我碰到你身體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緊張,你必須消除這種緊張感,你要在感覺上試著接受我,明白嗎?”
“而且我們兩個人,會在黑蠍的心髒位置住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你的表演夠好,你可以守住最後的底線,如果表現不好,隻怕你連底線都沒法守得住!”
薛若冰問:“我們為什麼要在黑蠍的心髒位置住很長一段時間?”
楚少龍說:“其實我真正的身份並不是扮演什麼一般的毒梟,而是扮演金三角大毒梟龍康手下的第一殺手,三隻眼楚羽。而你的身份,則是龍康的女兒,名字叫王姬,是我的女人。在過去的歲月裏,我一邊充當著龍康的殺手,也在暗中保護他的家人。所以,我就和龍康的女兒,也就是你,攪合到一起了。但因為龍康在鯨鯊河槍殺人質而被抓,我們成了喪家之犬,於是躲到沙城來避風頭。”
頓了一頓,又說:“所以,我的計劃是先去接觸鬼麵賭王,通過鬼麵賭王再聯係上黑蠍首領破天狼。所以這個時候我們要跟黑蠍做的生意,不是毒品,而是花巨資找黑蠍尋求庇護。因為我們是追緝犯,所以得找可靠的勢力尋求庇護,這股勢力非黑蠍莫屬。黑蠍本是殺手組織,幹的不是保鏢的活,但隻要是有利可圖的事情,加上有鬼麵賭王引薦,他們還是會變通的。不出預料的話,咱們就可以住到黑蠍的心髒部位,由此展開對小泉森喜郎的搜索,甚至有可能和小泉森喜郎碰麵。那個時候,咱們的危險是可以想象的。我為什麼一定要去情報處挑選個女的?我要真想找個女的占便宜,會搞得這麼曲折?”
薛若冰聽了楚少龍的計劃吃驚了半天,才問:“你竟然是冒充龍康手下的第一殺手三隻眼?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自然知道“三隻眼”楚羽其人,因為中泰兩國對龍康的聯手抓捕事件,薛若冰參與了其中的情報收集工作,其中就包括有龍康手下的第一殺手“三隻眼”。
楚少龍解釋說:“計劃除了我和龍首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連這些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知道,也就是說,即便他們被抓,不會知道我的下一步該怎麼做,我們就隻需換人執行這個計劃。這是目前為止接近小泉森喜郎殺他成功率最高的辦法。所以,我隻能下一步的時候才把計劃告訴行動成員,明白嗎?”
薛若冰還是有一些擔心,問:“冒充龍康的女兒和他手下的第一殺手,要是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我們就是自投羅網了。”
楚少龍說:“這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參與過龍康和三隻眼本人的審訊,三隻眼名頭雖響,但沒有人認識他,隻知道他本事出神入化;而至於龍康的女兒,就更不用說。以龍康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有多少老婆和女兒,誰又能認得完?我三隻眼說你是,你就是,明白嗎?”
薛若冰不說話了,顯然是被楚少龍說服了。確確實實,這個計劃的保密性高,成功率也高,算是一條殺小泉森喜郎的捷徑。此刻,她才真正佩服楚少龍的計劃周密,表麵上吊兒郎當,其實胸中有成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薛若冰突然問:“你覺得這次任務的成功率有多大?”
楚少龍問:“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薛若冰說:“當然是真話。”
楚少龍說:“如果你配合得好,成功率有百分之六十;如果你這裏配合不好,成功率百分之一都沒有。我相信你是一個對間諜工作有天賦的人,也有實力,可關鍵在於你有沒有正確的態度來對待,會不會淋漓盡致的發揮。好比奧運賽場上的那些運動員,拿冠軍的未必真的是實力最強的,也許隻是在比賽的時候發揮得最好,道理很簡單。”
薛若冰也認同了楚少龍的說法,說:“我盡力吧。”
楚少龍點頭說:“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