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3 / 3)

蠻薩說:“有什麼就這裏說吧,沒什麼不可能說的。”

楚少龍說:“我的話隻能說給將軍一個人聽,這裏都是將軍的人,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敢亂來的。”

蠻薩說:“笑話,我會怕你亂來,就算沒有人,我會怕你嗎?行,過來吧,我看你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招。”說罷走向了一邊。

楚少龍也跟著走了過去。

蠻薩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完全沒有將楚少龍放在眼中,說:“有多大的來頭亮出來說吧,我倒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殺了我的十二個人還覺得理直氣壯,敢不把我放在眼裏。”

楚少龍說:“我可沒有不把將軍放在眼裏,我隻是在跟將軍講道理。”

“講道理?”蠻薩哼了聲,問,“你聽誰說在沙城可以講道理了?”

楚少龍說:“強者於弱者,當然不會講道理,可強者和強者之間呢?若不講道理,必定是兩虎相爭,兩敗俱傷。所以,世界的規則,是叢林法則,強食弱肉;而強者的遊戲規則,還是得講道理,將軍以為呢?”

蠻薩很不耐煩地說:“少跟我廢話,先告訴我你是個什麼樣的強者了再說吧!”

楚少龍一笑:“不知道將軍聽說過三隻眼沒有?”

“三隻眼?”蠻薩臉色變了變,目光鋒利地盯在楚少龍身上,充滿了質疑:“你不會告訴我你就是三隻眼吧?”

楚少龍說:“我也不想告訴任何人,但事實上確實是。”

蠻薩問:“你不是在金三角跟著龍康嗎,怎麼會到大漠來?”

楚少龍問:“難道將軍不知道龍康老大出事了?”

蠻薩說:“當然知道,不是被泰國政府抓了,送去中國了嗎?”

楚少龍說:“是,所以金三角我沒法待得下去,才會跑到大漠來。”

蠻薩還是很質疑:“兩國政府那麼大動作的抓捕,龍康都沒逃得掉,你能逃得掉?”

楚少龍說:“我跟老大根本就沒在一起,隻保持電話單線聯係,管他幾國政府,又怎麼能抓得了我?”

蠻薩問:“那你為什麼要逃來大漠?”

楚少龍說:“都知道我是老大手下的第一號殺手,老大被抓,必被官方嚴刑逼供,我能保證老大不把我的藏身之處供出來嗎?”

蠻薩說:“即便你是三隻眼,也不至於這麼狂妄,殺了我12個人,讓我放過你吧?”

楚少龍說:“如果我是一般人,殺了將軍的12個人,將軍肯定二話不說,以牙還牙。可我是三隻眼,將軍多少應該會給三分薄麵的吧?這些年我在老大身邊,人雖沒露麵,但好歹做了些事情,還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拿捏的主。”

蠻薩說:“龍康在時,你能獨當一麵;可龍康倒了,你還有什麼本事可狂妄?”

楚少龍說:“將軍這話可就有點過了。其一,我三隻眼的名聲,不是龍康老大給的,是靠我自己的命拚出來的;其二,龍康老大倒了,但是他手下的兄弟和與他歃血為盟的盟友都不會過河拆橋。就不說遠了,無論是金三角,還是東南亞,將軍可以去走走,提老大的名字,我想還是有很多人都會給麵子。”

蠻薩說:“我和龍康也曾照過麵,對他深感佩服,他的麵子,我也會給。但無論如何,你殺了我12個人,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得得到補償,否則我沒法對道上的人交代,沒法給下麵的兄弟交代,這道理你應該明白!”

楚少龍說:“自然,將軍開條件吧,我盡力達到將軍的心願,畢竟以後在這地麵上還要靠將軍多多照顧呢。”

蠻薩開始思考,目光轉動時落到了薛若冰的身上,腦子裏一亮,便說:“兩個要求。”

楚少龍說:“將軍請講。”

蠻薩說:“第一個要求,你得給我12個兄弟出撫恤金;第二個要求——”用手指著那邊的薛若冰,“那個女的,我要了。”

楚少龍說:“第一個要求,沒問題。但第二個要求,隻怕將軍隻能另外想個辦法替補了。”

蠻薩的臉色有些不高興,說:“我已經看在龍康的麵子上做出退步了,你這是不給我的麵子!”

楚少龍說:“我很想給將軍麵子,但這個不是麵子的問題,我是在為將軍著想。”

蠻薩不解,問:“你為我著想什麼?”

楚少龍說:“因為她誰都不能動,誰動了都會有大麻煩。”

蠻薩說:“你是在恐嚇我?”

楚少龍說:“將軍覺得,如果你把龍康老大的女兒怎麼樣的話,龍康老大的鐵血盟友和手下兄弟會怎麼想?”

這下又讓蠻薩大感意外了:“什麼,她是龍康的女兒?”

楚少龍點頭說:“沒錯,她不但是龍康老大的女兒,同樣也是我的女人。我一邊替龍康老大充當秘密殺手的時候,也在一邊替他保護他真正的家人,所以和王姬在一起了。將軍覺得,我能把自己的女人送人嗎?”

蠻薩看著楚少龍,他的心裏在想一個問題,這件事到底該怎麼樣解決?如果報仇,他相信就算這個三隻眼再厲害,也擋不住他和手下的這百多精英。可關鍵是後果,龍康的勢力以金三角為核心,遍及整個東南亞,他殺三隻眼,肯定麻煩不斷。可是殺三隻眼的好處在於,其一,讓手下兄弟心服;其二,會使他揚名。曾經道上有多少人想殺三隻眼,都反命喪其手,若他能殺三隻眼,必定名聲大震。殺與不殺,他覺得很糾結。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問:“為什麼何爺會打電話說你是他的朋友,說你在城東幫他辦事?怎麼回事?”

楚少龍說:“我避難到沙城,何爺看龍康老大的麵子,幫我不少忙,我取點貨報答何爺,就這麼簡單。”

蠻薩問:“這麼說何爺知道你是三隻眼?”

楚少龍說:“當然。”

蠻薩說:“既然有龍康的麵子,還有何爺的麵子,我若執意殺你,也說不過去。行,你就把我12個手下人的撫恤金付了,欠我個人情吧。這個時候,我也不想來幫官方對你落井下石。”

楚少龍說:“多謝將軍寬宏大量,隻要我三隻眼能躲得過這個關口,他日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必定會報答將軍。”

蠻薩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楚少龍說:“將軍請講。”

蠻薩說:“傳說你想殺之人,沒人躲得過;想殺你的人,無處著手。我和兄弟們都想開開眼界,看看是不是那麼傳神,沒問題吧?”

楚少龍皺了下眉頭,問:“將軍要試我的身手,怎麼試?”

蠻薩說:“兩種試法,第一種,我選兩個人在你背後開槍,看你是否躲得過;第二種,我選幾個人用冷兵器擊殺於你,看你能否抵擋得住。”

楚少龍頓時明白,說:“將軍這是變著法子殺我啊!”

蠻薩說:“那可不一樣,關於三隻眼,我們都隻聞其名,不識其人。我總不能由著你說我就信了吧,所以,你自然得拿出讓我信服的本事來。”

楚少龍說:“一個人在背後開槍,尚且難防,何況兩個人?將軍這就是有意刁難。”

蠻薩說:“傳說裏的三隻眼被多人伏擊尚且無事,你若真是三隻眼,又何懼我兩個人的偷襲?”

楚少龍說:“那可不一樣。”

蠻薩問:“什麼不一樣?”

楚少龍說:“被伏擊的時候,我會隨時觀察周圍的環境,覺察到任何風吹草動的動靜,不會給他們機會。但讓我站在那裏,讓背後人開槍,這難度可就不是一般大了。我既聽不見腳步,也沒法從某些倒影以及動靜上來判斷,基本上很難躲得過。”

蠻薩說:“那你就選另外一種,對戰幾個人用冷兵器襲擊吧。”

楚少龍說:“隻怕這幾個人也會是將軍手下一等一的高手吧?”

蠻薩說:“我自然不會選幾個沒本事的人來試你吧。如果這兩種你都不選的話,那我就隻能認為你不是三隻眼,沒法給麵子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事實上,他確實還是想給手下兄弟一個交代,並且借此提高知名度,打的殺了楚少龍的主意。不管楚少龍是不是三隻眼,他都認定無論這兩種辦法的哪一種,都能夠置楚少龍於死地。首先背後開槍偷襲,是沒法躲的;然後冷兵器襲擊,如楚少龍所說,他會選手下最厲害的高手,而楚少龍赤手空拳,一樣不敵。本來他可以一聲令下殺了楚少龍等人,但那樣會結仇於龍康的勢力;而這種試探,殺掉楚少龍,他便有借口說隻是誤殺,因為傷亡是因為比試造成,隻能怪楚少龍本事不濟。

可謂殺人不見血。

楚少龍沒有選擇,如果是一個人在背後開槍偷襲,他倒能應付,要是兩個人的話,他也許能應付,也許會失手,也就是說沒把握。想了想,決定說:“還是選冷兵器吧。”

即便蠻薩選高手出戰,他也可以搶先機,找破綻,一擊必殺,不會子彈在背後偷襲那麼被動。

蠻薩見楚少龍選了,心裏暗自高興,說:“好,那我就派人了,四個,不算多吧?”

楚少龍說:“可以。”

蠻薩回到士兵隊伍中,當即點將出戰。

薛若冰看了眼回來的楚少龍,問:“怎麼回事?”

楚少龍說:“將軍質疑我的身份,要找幾個人試試我。”

然後湊近薛若冰的耳朵,說:“他選的肯定都是手下最頂尖的高手,可以在江湖上獨當一麵的,是變相殺我。你要不經意地離蠻薩近一些,仔細看著場麵,如果我一旦失手,出了什麼意外,你必須當機立斷突然發難,控製蠻薩,然後逃出去。我一死,蠻薩必殺你們。”

薛若冰想說點什麼,但楚少龍已經離開了她的耳朵,張開雙臂抱住她,放開聲說:“別擔心,隻是比試而已,不是拚命,我不會讓你守寡的。”

楚少龍鬆開她的身子。

那一瞬間,薛若冰突然有種不測的預感,心裏潮漲起失落。

楚少龍一個人赤手空拳對付蠻薩手下四個挑選出的高手,還用冷兵器,這結果可想而知,特種兵雖然經過特種訓練,但也隻是人。

若楚少龍死了,她不敢想……

而此時,蠻薩已經選好了四個人出戰,除了站在樓上控製全局的士兵外,其他的士兵都散開圍成了圈,把場地留給楚少龍和四個巨蟒成員。

雖是夜裏,但燈光把地方照得如同白晝。

三個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都長得很黑,曬過很多太陽一般。三個中年男子看著跟蠻薩一樣,很壯實,手臂上的肌肉鼓得高高的,很有力量感。青年相對要偏廋一些,身高比較高,差不多一米八。

四個人占據著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目光裏充滿了殺氣。不用說,他們從蠻薩的眼神裏接收到了殺掉楚少龍的信息。他們也不清楚蠻薩和楚少龍談判的內幕,隻是覺得蠻薩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為失去的兄弟報仇。

三個壯漢都已經拔匕首在手,瘦高青年則赤手空拳。但楚少龍知道,本事最高威脅最大的,反而可能是這個瘦高青年。

隨著蠻薩的一聲開始,正麵的大漢腳下一蹬,飛身撲上,直刺楚少龍的胸膛。

楚少龍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但早看得真切蓄勢待發,在大漢近身時突然身子一矮,往前一竄,腳勾其下盤。大漢頓時摔撞向本來準備從後麵偷襲的大漢。這一招,收三效。其一,避開前麵大漢的襲擊,其二,借前麵大漢摔出去阻擋後麵大漢的偷襲;其三,讓左右兩人感到意外時,楚少龍出其不意攻擊左手邊的瘦高青年!

動作之迅速,可謂影子飄忽。

楚少龍一招鎖喉,襲擊瘦高青年,但瘦高青年卻突然間手一揚,一點寒星射出,直奔楚少龍的眼睛。

鋼針!

楚少龍心中一驚,好快的出手!當下腳下一旋,身子側開,偏頭,將鋼針避開。

而瘦高青年卻在鋼針出手時,人飛身而起,空中連環腿,在楚少龍的退路上蹬向其胸膛。來勢太快,楚少龍才剛避開鋼針,來不及閃躲,隻好運氣於胸膛,硬擋一腳。一股洶湧的力量湧入,楚少龍雖然抗住了那一腳,但卻站立不穩,蹬蹬後退。

另外三名大漢合圍而上,分別以匕首刺楚少龍的頭部,肋骨以及腿彎三處。楚少龍在後退之中,沒法閃躲或者抵擋,瞥見三條撲過來的人影,隻能急中生智,退的時候自己用腳將自己絆倒。

頓時一跤摔倒在地。

而這一摔倒,雖然看上去狼狽,但把三個大漢和瘦高青年的攻擊計劃全部打亂,他們都是估計到楚少龍退的位置而襲擊,但楚少龍退到一半倒地,頭部,腰部,腿彎,都貼地了,他們的攻擊目標就失準了。

而楚少龍卻在倒地後,迅速以手撐地,在對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看準其中一個大漢,一腳彈射而出,蹬中其小腿下部,那名大漢頓時“啊”地叫了聲栽倒。另一個大漢則一匕首往楚少龍背上擦下,楚少龍翻身滾了開,匕首插入了泥土裏。

瘦高青年則早在旁撿漏,估計到楚少龍翻身的位置,一個高壓腿往楚少龍的頭部狠狠劈落而下,楚少龍一運氣,雙手封擋而出!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胳膊本來就扛不住大腿,再加上瘦高青年在高處,有俯衝力;而楚少龍在低處,吃虧很大。但在來不及閃躲的情況下,能夠盡全力格擋總好過被劈中頭部。要是頭部被劈中的話,他必死無疑了。

楚少龍的雙手臂與瘦高青年劈落的腳碰撞。

情況倒也沒有楚少龍想象得那麼糟,雖然瘦高青年的腿將他的手劈落壓下,再次反擊到頭上,但已經將瘦高青年的劈落之力化解不少,楚少龍的頭部已經足夠承受那種衝擊力。而楚少龍的反應力更是驚人,在瘦高青年還沒有準備第二擊的時候,電光石火之間,楚少龍已經看到了絕佳的反擊機會!

瘦高青年的腳劈落在他頭上,隻有一隻腳站在他麵前,他什麼也沒有多想,以頭上雙手,一手把瘦高青年的腳在頭上反鎖固定,一手以拳猛擊瘦高青年支撐腳的膝蓋。

快,狠!當然也會準。

瘦高青年看穿楚少龍鎖住他那隻腳的企圖時,想反應已經來不及,隻聽得“哢”地一聲,瘦高青年仰麵摔倒。

不用說,膝蓋骨至少斷裂。楚少龍的力量本來非同小可,又是這要命的時候,絕地反擊的一招。

解決掉了最強悍的瘦高青年,楚少龍壓力頓減。當然,也不能說完全解決,至少在那個瞬間他想了起來,瘦高青年還有一手絕活,那就是用鋼針作暗器。

而也在楚少龍擊倒瘦高青年的時候,一名大漢揮匕首撲來,直刺頭頂百彙。

楚少龍趕緊翻身滾開,馬上又遭遇到第二名大漢半路攔截,當胸一刺。楚少龍沒法閃躲,隻好出手抓向壯漢的手,但沒能完全抓住,手掌心的後半部分抓到了匕首的鋒刃上,一抹涼意帶著刺痛。楚少龍趕緊將力量重心用在手指上控製住壯漢的手,避免了這當胸一刺。

然後逮住壯漢的手順勢一拉,楚少龍閃往旁邊,一肘往壯漢的頸部擊落。

壯漢哼了聲栽倒,楚少龍趁勢站起身。

才站得起,一名壯漢又迅速當胸刺到,這下楚少龍壓力減小,看得真切,當匕首刺進,他的身子突然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從側邊轉到了大漢的身後,一個後肘擊,準確無誤地擊在壯漢背後“命門穴”。

大漢頓時撲倒。

最後一個大漢站在那裏無所適從似的,想進攻楚少龍,似乎找不到哪裏下手一般。

外行人看楚少龍似乎輕描淡寫的擊倒三名對手,但是他們心裏清楚,三名對手有多強大,而楚少龍的動作和反應有多快,力量有多強。高手過招,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一丁點的差池,便是對手倒下和自己倒下的區別,楚少龍擊倒三名對手的時候,無不是隻差一點就栽倒在對手的手中。

最後一個大漢還是咬了咬牙,揮著匕首撲向李少龍。這個時候,他是不能怕死的。

楚少龍站在那裏沒動,等大漢衝進,以不變應萬變,更重要的是,他還得防著那個被他擊傷了的瘦高青年,隻要是沒昏厥過去的對手,他都必須防著對方出其不意的襲擊,而且瘦高青年還擅用鋼針為暗器。

果然,在這個最後的時刻瘦高青年出手了,他再不出手就沒用了,當最後一個大漢被楚少龍擊倒,他就完全沒法偷襲得了楚少龍。所以,在最後一個大漢衝向楚少龍的時候,他再偷襲楚少龍,機會正好。

一揚手,三顆鋼針分別襲向楚少龍的後腦玉枕,腰間命門,以及臀部上方尾閭穴。三個地方,任意射中一處,楚少龍都將馬上喪失戰鬥力。

隻不過,他是沒法射得中的,因為楚少龍早料到他會這個時候偷襲,有所防備。

楚少龍甚至都想到了,瘦高青年一旦偷襲,他往側邊閃躲,然後壯漢會借他這個手忙腳亂的時候攻擊,對策早了然於胸。

一切如楚少龍所料,他閃躲鋼針之時,本來麵朝大漢變成了背朝壯漢,壯漢把握著這自以為絕佳的機會,一匕首從楚少龍後腦勺劈下!

這是整盤對決中最驚險的時刻。

薛若冰等人都為楚少龍捏了一把汗,而且連搶救都來不及,眼看著楚少龍背對壯漢,匕首已經從頭上落下。她和鐵英雄他們都沒有想到,出手本來麵對壯漢的,哪知道瘦高青年突然偷襲,楚少龍突然轉身。

薛若冰已經準備出手,楚少龍一倒下,她會當即向蠻薩出手,控製蠻薩,救楚少龍。

蠻薩正得意著呢,本來楚少龍連擊倒他三名高手,讓他非常頹喪,哪知道突然有這麼一個急轉直下的逆轉。

但他的得意也隻是那麼一瞬間,因為他以為楚少龍會倒在壯漢的匕首之下,結果,楚少龍像後麵有眼睛似的,一手上撐,架住壯漢的小手臂,使得壯漢的匕首無法刺落;一手後拍,拍向壯漢的襠部!

壯漢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像根繩子似的仰倒在地,匕首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楚少龍看著結束的戰局,抖了抖身子,看著蠻薩,問:“將軍覺得這身手還過得去嗎?”

蠻薩垂頭喪氣地說:“果然不愧是三隻眼,鬼神莫測啊!”

看了楚少龍的出手,他才明白,之前他要是貿然下令擊殺楚少龍等人,他的傷亡隻怕也不是一般慘重。他選了手下最厲害的四個高手,而且還都有兵器,卻不敵楚少龍赤手空拳。這本事,要殺其他士兵,豈不是易如反掌。何況楚少龍還有這麼多幫手,肯定也都非泛泛之輩,他由此可以想象,林深等人頃刻間被楚少龍等人擊殺,絕非意外。

楚少龍說:“今天晚上我替何爺把事辦好,明天我就讓人把12個兄弟的撫恤金送給將軍,以後將軍若有什麼需要,我也定隨叫隨到,報將軍的寬宏大量。兄弟落難之人,以後在這地麵上,也還得靠將軍多多幫助才是。”

楚少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蠻薩自然無話可說了,也隻好說著客氣話:“行,兄弟先去忙事,有時間咱們喝酒細聊,我巨蟒兵團隨時歡迎。”

當下,蠻薩向周遭的士兵揮手喊撤。

雖然有手下不知為何,但也沒人多問,蠻薩做事,自然心中有數。

等蠻薩將人撤走,鐵英雄等人才趕緊圍了過來,說:“老板,你的手受傷了。”

楚少龍看了看掌沿的一條口子,已經流了很多鮮血,灑脫地說:“小傷,不礙事。”

鐵英雄說:“剛才真是驚險啊,我以為你死定了,想出手都來不及。”

當下,才由鐵英雄幫楚少龍處理了傷口,然後一行人往烏幹山邊境出發。

再往烏幹山上去的時候,薛若冰又想起了來的那天,她走不慣山路,楚少龍牽著她的情形,以及下雨後路滑,她一不小心就會摔,還崴了腳,楚少龍背著她。

那個時候她覺得很糟糕,對楚少龍格外厭惡,討厭挨著他,可現在想起來,那種場景其實充滿了溫暖和感動。楚少龍除了性格痞點,或者說不大正經,其實還是挺靠譜,有責任,有擔當,對她也還不錯。

哎,她暗自歎息了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她怎麼隱隱地感覺,楚少龍像一條蛇盤踞在她心的草叢裏,怎麼趕都趕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