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叫冷情,小公子你可真討厭,竟然毛手毛腳的,真是心急。”那冷情躺在地上嗔怪道。
李紅妝被他雷得外焦裏嫩,拳頭放在嘴邊風化了一般的看著他。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又圓又大不說,至少塗了二斤麵粉,絳朱唇下下顎處還有胡茬能清晰可見,又是蒜頭鼻,再加上細八字眉,梳著墮馬髻,笑起來牙床全部露在在麵,看他一眼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不知道是想吐還是想哭。
還有這一身大紅色的交領直曲,領口處還繡著銀紋百蝶度花,目所能及的主衣上的花紋是戲蝶水仙,怎麼看都是女人才會穿的衣服。這身打扮再加上這個臉,尼瑪太奇葩了。
李紅妝胃裏直反,心想這西漢生產男生女相,家裏的姚兆煥好歹還有個人樣,正常起來也能算個翩翩君子,他這個是神馬東西。
還有這身上的香味,到底是什麼味,好熟悉啊,李紅妝忍住胃裏的翻滾,試探性的靠近那冷情嗅了嗅:“烤羊肉串,對,就是這個味。”姚兆煥的是鹵味鴨脖,這個更升一級,西域風情了。
“你們怎麼總喜歡拿調料當香料用,真心受不了。”李紅妝再也止不住的胃裏呼嘯,扶著牆麵躲到牆角,徑自的幹嘔起來。
她單手揉著喉嚨處,做個吞咽的動作,覺得好多了。想必是因為吹風的緣故,而且那冷情也不在旁邊,所以不藥而醫了。
李紅妝暗笑自己矯情,然後轉身要走。
她才一轉身還沒邁開一步,就聽見牆角那邊傳來嘔吐的聲音。
“嘔!”
是誰的嘔吐聲如此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李紅妝心下疑惑,自己隻是幹嘔啊,人家這是真格的啊。
她順著聲音側頭一看,原來是冷漠那吊絲男在這裏大吐特吐:“哈哈,你也受不了冷情那味道啊。”
冷漠此時吐得胃裏空蕩蕩的,胃酸都吐沒了,他虛弱無力的朝李紅妝擺擺手:“別提……嘔”
他剛一開口,還沒說出個完整的句子便又忍不住吐了起來。
李紅妝心叫甚好,他在這吐那自己不是想怎麼進翠紅樓就怎麼進翠紅樓?
心理這般想著李紅妝嘴角露出奸詐的笑容:薛濤、蘇小小、李師師、梁紅玉、陳圓圓、柳如是、董小婉、顧橫波、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賽金花、小鳳仙……我來了。
李紅妝著急的進翠紅樓,也沒顧忌腳下,跑到門口處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出去,還好她扶著了門框。
她低頭一看忍不住又想吐:“你怎麼還躺著呢?”
“人家在等小公子呢。”那冷情躺在地上噗嗤一笑,忽又覺得不好意思的用帕子擋住臉,隻露出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偷偷的打量李紅妝。
見他長得幹淨俊美,似個女子模樣,可是眉宇間又有些英氣,是男子卻沒張開,不覺心下喜歡,一想到她撲在自己身上,真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太惡心人了,你要躺著就躺著吧。我可不管你。”李紅妝說著繞開冷情就要邁步進屋,哎,右腳怎麼動不了呢?冷漠不是不在嗎,是誰攔著自己。
她剛一低頭想看個究竟,腿上便傳來深深的痛意:“冷情,你掐我幹嘛?”
“公子真是討厭,都不扶人家起來就想自己先走。”冷情嗔怪道。
“擦,你放手,不然我踢你了。”李紅妝被他掐的吃痛,拚命的想抖露大腿卻抖不了,因為那冷情正抱的死死的。
“扶起人家,不然你別想進去。”
李紅妝掙紮兩下果真拖不動,又怕那冷漠就此回來自己更難於脫身,於是她俯身下去應景的拉了他一把:“起來。”
其實她都沒碰到,但那冷漠還是興高采烈的自行起來。
李紅妝趁其撣衣不備,蹭的一下竄到屋裏。
冷情在後麵急忙叫她:“小公子,你等等人家,你路不熟。”
.....
“啊!好氣派啊!”
閃過龜奴,躲過人妖男的李紅妝剛一進這翠紅樓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堂的紅彩和一廳的人。
她邊走邊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屋裏麵的裝潢擺設,這建築與電視裏常看到的青樓大院並無多大區別。
三層樓的木質結構建築呈四方形,每個樓層都有像山體棧道那樣外伸出來長廊,
長廊鏈接樓梯,蜿蜒向下,此時也是占滿了男男女女,而長廊後是排排的廂房,門窗皆關閉著,想必是妓女接客的閨房。
中間是寬敞的大廳,此時已被圍的水泄不通,李紅妝點著腳尖仰頭使勁望,勉強能看見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站在中間。
由於人聲鼎沸,樂器聲音也是鳴動作響,李紅妝很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