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可愛的男孩兒拉住我的衣襟,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我,稚嫩著叫著,“爸爸,爸爸......"。我俯下身去看個究竟,麵前出現的男孩兒給人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不是自己的翻版嗎?我伸出雙手想抱住他,卻沒有抓到任何東西,男孩兒在我不察覺的瞬間已經位移到很遠的地方。“你是我的兒子嗎?”想上前去抱住他,仔仔細細地問個清楚明白,可他的身形離我越來越遠,變得越來越小。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我不知所措,大腦一片空白.....此時鬧鈴響起,拿起手機,已經過了七點。匆忙梳妝打扮,刮了胡子後,就擠進了人山人海的地鐵。一路上,大腦禁不住研究起那個夢來:難道是自己太思念兒子了,才會有這樣的夢?又或者是兒子托夢來催促我......?如果兒子“按時”出世,他真得能叫我“爸爸”,並和我嬉戲了。腦子一直在想昨晚那個夢,卻忽略了其實今早已經在地鐵裏呆了很長時間,自己難到站過了站?左右張望一下,發現這個車廂就剩下兩個人了——我和另外一位顏值頗高的妹子,她正在朝我這個方向張望,看上去也很迷茫;再看看8號線地鐵快到了哪一站?海…之…涯站?我很長時間沒反應過來,8號線沒這一站啊。我的疑惑是被一個甜美的聲音打斷:“すみません,日本人ですか?(打擾,您是日本人嗎?)”原來是那位顏值頗高的妹子,而且還是位日本妹子,馬上答道:“日本人ではありませ(我不是日本人。)”。心想我的日語也沒白學,派上用場了。可是又想我的日語也沒達到什麼都可以交流的地步,再加上她一個人出現在北京的地鐵,應該會漢語。我就問她:“中國語ができますか?(您會中國話嗎?)”
“我會中國話。”聽她這樣說,我高興了。
“那你知道這地鐵站名是怎麼回事嗎?”我急切地想知道答案,因為如果上班遲到是要扣錢的!她一個外國人未必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是一列駛向2060年的北京的時光列車。海之涯就是終點…。”她的漢語還是很標準的,所以我聽的很清楚。
“等等,2060年?您在開玩笑嗎?我們還不是很熟悉的吧。今年是2015年。”果然是日本人,不但不喜歡承認曆史,而且還喜歡篡改現實。“我沒有在開玩笑,我來自3015年的東京。我要乘坐時光列車去考證2060年的北京。一會兒到達終點,下車後你就相信我的話了。”她解釋說。我半信半疑的看著她,那是一張純真的臉,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欺騙我這個陌生人。不過我真的是踏進了時光列車嗎?如果是那樣,我還能回到我現在的生活嗎?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我的父母了?再也看不到我心愛的姑娘了?一瞬間,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問號。可是沒有一個問題能靠自己找到答案.看來隻有靠眼前這個日本妹子了.既然她對目前的狀況這麼了解,一定能帶我回到2015。我本想從她那裏得知更多的情況,卻聽到刹車的聲音。
"終點站到了,我們可以下車了."她說。
"假如我不下車,我還能座著它回到2015年嗎?"從來沒打算穿越到未來。"這個列車雖然可以帶你和我回去各自的年代,但是車上的燃料因為走錯航道已經消耗殆盡.這是一種特製的燃料,收集到能返回去的足夠的燃料需要三年的時間,所以三年之內我們隻能停留在這個年代了."她認真的向我解釋。似乎看出我失望的心情,接著又說:"不過如果你願意幫助我,說不定兩年之內能收集到足夠的燃料。"我還想再問一些其他的事情,卻被她的話打斷:"先下車吧,一會兒列車會進入自動保護狀態,會切斷與外界的通路,而且還會排盡車廂內的所有氣體,包括氧氣。"這麼說,再不下車連小命都沒了。我迫不及待地跟在她的後麵走出了列車的門,麵前是一片漆黑。她按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我認為是最新一代的iwatch),出現一道亮光,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門,然後拉著我的手一起跳了下去。還沒來得急判斷是怎樣的情況就發現自己已經落入水中,嘴裏也進了水,即鹹又澀,是海水,撲騰幾下之後,也未能浮出水麵,那裏的海水似乎很深,又似乎自己的腿被海草纏住了,欲向上遊去,卻無能為力,身體越來越來沉重,肚子裏的海水也越來越多,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我要葬身在這個大海了,那個日本妹子呢?怎麼不來救我?為什麼未來的北京有大海?還成了我的墓地。漸漸地...漸漸地...似乎過了很長時間,或者沒有過多長時間,意識又回來了,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躺在一張病床上,穿著病人的藍白道衣服,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不能活動自如。怎麼偌大的病房隻有一個病床而且隻有一個病人?腦子也供能嚴重不足,沒能想多少,又昏睡過去,夢裏見到那個日本妹子在海邊焦急地尋找我,衣衫盡濕,形容憔悴,久久不肯離去.....看來她不是故意把我弄丟的。我一定要找到她,她是我回去的唯一希望。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夜晚,病房內漆黑一片,發現自己兩腿之間的那個部位膨脹的厲害,說明體力已經恢複過來了。新陳代謝也正常了,有了強烈的尿意。我慢慢爬下床去尋找洗手間。順著牆摸過去,我找到了病房的門,並準備打開門走出去。“你說那個花花公子還會醒過來嗎?”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離我很近,應該就是在這扇門的外麵。我的手停在門把手上,接著聽了下去。“庚醫生診斷後,說還有生命氣息,會醒過來,隻是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另一個男人回答說。“庚醫生是個庸醫,他的話隻是在安慰老板吧。我看是沒戲了,從那麼高的空中落入海水中,又在海水中浸泡了將近一個月,即使不摔死也會被海水腐爛。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仍舊完好無傷。”第一個男人接著說。本想繼續聽下去,但實在是憋不住尿了,再加上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便打開門,打斷了這兩個人的對話。“你們好,請問廁所在哪裏?”我禮貌的向他們打聽洗手間的位置。兩人先是一愣,瞪大眼睛看著我,“晨先生,您醒了?我扶您去洗手間。”其中一個男人畢恭畢敬地對我說。在我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就被他們攙著胳膊,向走廊的一個方向走去。在我撒完尿之後,他們把我扶回病房,放在床上,並讓我繼續休息,並和我說:“我馬上給您父親通報您醒了的好消息。”那兩個男人撤出了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