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宴會是不那麼正式的假麵舞會,並且不檢查邀請函,所以我輕易地混了進去。
大廳裏一直在放舞曲,人都集中在大廳裏跳舞,少數人圍在一團小聲交談,我掃視周圍,並沒有見到江家突然出現的江啟的哥哥和江伯父。我知道,今晚,重要的人都沒有出場。
我在大廳四處晃著,拒絕了所有邀請,小口嘬著香檳。
晚上八點整,大廳裏的所有的燈一齊點亮,整棟別墅燈火輝煌。
江伯父身著黑色西裝,頭發雖然有些花白,但梳理的十分精神,他拿著麥克風站在二樓說今晚是他兩個兒子的生日宴,又提到自己年事已高,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不久會隱退,家業盡數交給其中某個兒子掌管。
他的講話大概有一刻鍾,接著,他的兩個兒子從樓上下來了。是的,江啟也到來了,他的臉上塗了很厚的妝,卻怎麼都掩蓋不了他的疲憊。他今天一身銀白色的西裝,襯托著他憂鬱的王子氣息。而他那所謂的哥哥,即使穿著高檔的服裝,可我覺得他更像被**的小白臉。
難道江啟已經痊愈出院了?那他為什麼又要我救他呢?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江家兩兄弟身後又出來一個人,而這個人,我居然還認識!
從他們身後走出來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看起來隻不過三十出頭,實際上卻是五十多的人了,他的外表具有很強烈的迷惑性,誰會想到這個人是美國著名的心理學家。
“今天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人,美國著名心理學家——博朗明,我要在這裏,當著大家的麵感謝艾倫先生治好我弟弟的病,謝謝。”江夢說著請博朗明走到前麵。
江啟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震,瘦弱的軀體幾乎支持不住要往下倒,晃了兩晃還是定住了。江伯父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卻還是忍住了。江啟的病其實知道的人不多,江夢這麼無心的話無疑是告訴在場的人:江啟有精神病。
看來他這個來曆不明的哥哥不簡單,他三言兩語就使得在場的名門貴族對江啟另眼相看,紛紛竊竊私語,議論著江家繼承人的病。
我的目光放在二樓的幾個人身上,江啟表情有些惶恐,似乎想逃離這個宴會;江伯父試圖拿過麥克風來控製場麵;而博朗明似笑非笑,一臉輕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再看江夢,他好像和博朗明很熟,兩人時不時有眼神接觸。不知在商量著什麼。
“我的孩子江啟身體有些不適,就讓他先退場吧。”江伯父說著讓仆人扶江啟回房。
我一直想和江啟單獨談談,這次可以溜到他的房間。我側過身,打算從人群中混出大廳。就在這時,本在二樓的角落站著的博朗明突然走到江伯父身旁,拿過話筒叫道:
“請那位裝扮成吸血鬼德古拉的男士等一下,請你不要離場。”我愣了楞,心想:博朗明應該沒有認出我吧。於是又準備溜走,並沒有因此停住。
但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博朗明又叫了一次:“陳新!”周圍的人都盯著我,使我沒辦法離開。
就這樣,江伯父再次不知所措,而我則被“請”進了三樓的書房,大廳的宴會還在持續,隻是氣氛被破壞,眾人內心多少有點壓抑。我就更煩躁了。
“陳新!你怎麼又回來了!”沒想到的是,江伯父會第一個質問我。
“我擔心江啟。”“江啟這是在自己家。”“可是。。。”
江伯父卻擺擺手,表示不想聽我解釋。隨後,他回到宴會上,可江夢和博朗明沒有要離開的的意思。
“博朗明,你的研究方向應該是人格分裂,而不是精神分裂吧?”我問道。
“差不多嘛。”他笑笑。
“你當初為我治療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對於學術方麵的東西可是要求嚴苛,難道你現在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嗎?”我語氣嘲諷。
“我是不是年紀大了,你見了這個人就知道了,嗬嗬。”他每次說話都會笑,不知為什麼,我十分討厭他的笑容。
意外的人出現在意外的地方,這個人就是不久前被我打了一拳的王寬。
他的出現比博朗明更加讓我意外,他與江啟不熟,更別提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哥哥。博朗明大概也是最近來中國的,王寬與他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呢?
“王寬,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又問,近日的奇怪事件連連發生,我都快成好奇寶寶了。
“我一直在這兒。”王寬的聲音相當低沉。奇怪的回答啊。
我思索著王寬出現在這裏的理由,頭卻突然疼起來,就連視線也變得模糊。我整晚隻喝了半杯紅酒,不可能喝醉。難道。。。